意见反馈

击壤歌

诗歌

大洋诗歌 2025-03-16 20:47:38



角色谱系
【赫穹】
【阿依姆】
【银沙鸥:红冠实为阿依姆母亲戒指上脱落的碎钻,不断叼来银河骨,试图填补赫穹锄头刃上的缺口】


【赫穹,9岁的歌谣】
天空就像一块肮脏的黑布,搂着悲伤的星星,
8公里外的地铁站台,
站着7个绿色的玛雅人。

“吆!”电吉他的嘶哑声,箭矢般楔入深海的子宫。
跪在梦里的我,跳出彩色的墓门,
唱了起来:

太阳出来扛锄头唉,
大雨滂沱湿衣袖唉。
天啊,
我的掌心攥着女娲补天剩下的半块浆,
哎,你给我皇座也不换喽,
这口换骨汤。

扁担挑瘦他乡路唉,
麻绳勒出月亮伤喽。
天啊,
我的破袄裹着揉皱马蹄的旧时光,
    哎,谁不是那蝼蚁唉,
    浮游于世上。

石磨嚼烂冥王愁唉,
井水泡软菊花香喽。
天呀,
我的泥碗裂成大梦初醒的琥珀黄,
哎,所有仙人的不老身,
都喂了蚯蚓肠。

犁头击穿甲骨文唉,
灰烬埋掉青铜秧喽。
天呀,
我的孤独窖藏了候鸟归来的第一嗓,
哎,谁把炊烟纺成线,
缝补人间伤?

斗笠钓起龙王梦唉,
野桃穿上云衣裳喽。 
天呀,
我的烟锅烧破了天上雪
哎,就算你给我金山千万座,
也不值这喂野狗的半碗糠。”


【赫穹:19岁的情书】   
“我捧着维纳斯的泪,就像捧着清澈的蒲公英,
失重在被珊瑚浸泡的伤口里。
孤独在发梢流血,
童年在嘴唇发烫。

我想和你住在月亮岛,
看蝴蝶飞过草丛,落在粉红的花瓣上。
我们数着黄昏的钟声,坐在硕大的树墩旁,
用亲吻磨掉三生石,剥掉落日的衣裳,你会抱着琴
靠在我胸膛,不着调地唱——

阿依姆的竹笛敲打着我骨头的霜,
尼禄宫的壁画篆刻着我的翅膀。
爱情就像一朵茉莉花,
她的嫁衣是嫦娥赠送的半柱香。

三星堆的权杖搅烂了我的梦想,
童年吻着我眼角的伤。
而同时,晚风会把你的黑发吹至我鼻尖,
蔓出天国风骚的香。

我会背着潮湿的火焰山,把头蒙在坟墓里,
驯养失踪的家乡。
此刻你若不说话,我就展开虚伪的翅膀,
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出一间篱笆房,
画出一匹小野狼。

蜗牛在心脏篆刻墓志铭,
病历本在鹤骨上蚀刻死海古卷。
在死亡还没有集合之前,我会把草叶编成皇冠戴在你头上,
陪你坐在篝火旁看月亮,想象着在来生契约上,
埋葬荒野上的那颗野桃树。

此刻,我扭了扭额头滚烫的柠檬汁,
把骨头纠正在黑暗丛林的法则中。

我们背着万丈深渊爬行在路上,
贪婪无耻地碰撞,以为血管里的盐就能投胎成爱情。 
可是,死亡只是一颗救赎文明的避孕药,
安慰不了美杜莎的痛经。
玫瑰堆满情人的坟,生死撞着轮回的门,
爱在上帝的齿缝里发霉,每个吻都在盗窃遗忘的手雷。

雪在烧!雪在烧!我藏在棉袄的候鸟飞走了。
风在摇!风在摇!装在它羽毛里的红灯笼失踪了。
如果,时间的重锤不是为了砸烂世界,
而是为了对战婴儿的一滴泪,
请允许我剪断天空溃烂的脐带。


【赫穹:99岁的夜晚】
“3万光年公里外,母亲的腌菜罐呛哑了月亮,
父亲的手机咳嗽着贝多芬降E大调的悲伤。
阿依姆摇着生锈的照妖镜,
揪出躲在《诗经》里的我。

仅剩下一把排箫皮囊的我,还在-81°C度的火炉旁,
拓印含羞草痉挛的甲骨——
那已长满黑子的童年。


【银沙鸥】
“如果造出攀天梯,你就可以在马里亚纳海沟挖月亮,
你还可以获得一间18平米带走廊的停尸房。”

【赫穹,抚摸着阿依姆戴过的蓝手镯】
“世界醉了,请省略我的清醒,
饥饿是我对生活最虔诚的祈祷。
金币啊,你砸弯了伏羲琴,砸弯了一棵未被赦免的小小仙人掌,
砸弯了一只滚烫的鹰。

三十斤血换来的晚霞,嚼碎我喊不出声的童话。
祖父的矿镐总是砸在煤层的最深处,而我总是在那个时候抬头看天空,
跳→跳下去吧→
这悬崖,就是脉冲星分娩黑洞的家。”


【阿依姆】
鲸鱼从深海消失了,
麋鹿从森林消失了,
螃蟹从河塘消失了,
自从你在我的掌纹里丢失,撒旦便占据了整个星球。

星星从城市消失了,
绿叶从枝桠消失了,
露珠从花瓣消失了,
自从你逃出我的静脉,阎王殿就变成了足疗会所。

松鼠从岛屿消失了,
刺猬从郊野消失了,
狮子从草原消失了,
自从这80亿苍生的脸上,堆满了炭黑的皱纹——

我背篓里的歌谣就龟裂成崆峒山的天梯,
而梦的羊水,
正在宫缩成银河系的胎记。”

【银沙鸥】
“现在,请允许我用肋骨测量深渊的高度,让章鱼为搁浅的森林做心肺复苏手术,
当苔藓爬上太阳——
大海,将回收所有溺死的骨头!”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