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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西北风》(组诗)
在王府井大街
黑夜里听不见花开的声音 我的耳朵在耳朵之外
几个好酒之徒深夜在王府井大街寻找酒喝也是一种安慰
我羞愧于这次出行没有带上家乡丰谷王和越王楼
当我的血液带着疼痛穿过一条又一条小街时 那些零乱
无序的词语也在拒绝一种酸楚 远方的小精灵你此时是否入睡
我打开闭合的思恋 过多地想听你奇异而又愉悦的歌声
其实我们一边乱窜一边与我们自己的影子对峙 罗伟章说
没有酒喝的夜晚就不是男人的夜晚 黎正光讲前面应该有酒馆
我想不到的是一条短信唤醒了我的忧伤 而罗勇走得最快
是的 我们在黑夜每跨一步都是抵达 其原因是我们的方向
不会改变 尽管冬天的寒意向我们袭来——犹如牧场上的马匹
我此时并不觉得是幸福的时刻 真的诺言与现实总有差距
许多人来到这里 并不知道我们灵魂是否从王府的深井里
汲取过光亮 闪烁的霓虹灯悬置在黑夜的深渊之上
我只想在这最深 也最神秘的井里喝道没有变颜色的月亮
2011年11月24日夜写于北京
北京的冬日
寒冷像一把利剑向我刺来 城楼上面的红旗在哭泣
此时 我没有看见自由的鸽子在飞翔 也许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北京的冬日里 作为过客
我又能感受些什么呢 或者无数人向往的北京
要向我们呈现什么事物 多么空洞的生命一直在颤抖
当我在长安街行走时 陌生的人意味正浓的窃窃私语
也许就是这样 我的出现会让许多熟悉的面孔尴尬
尽管我的举动并不那么玄妙 而我看见的东西 别人
不一定也会看见 我屏住呼吸 喜欢听隐秘的叫声
这时候 冷漠的阳光让我感到多少有些恐惧和失望
而我还能愤怒吗 那些储存多年的勇气是否压弯了腰
火焰在心里燃烧着 就凭着一直孤独翅膀能否高飞
穿过正义路 我发现邪恶的力量依然存在 那些移动的影子
也在产生质的变化 而我还是我 岁月的雕刻刀
已在我的记忆里刻下如此的景象 广场上空的乌鸦比喜鹊多
2011年11月22日晚写于北京
广场
走近你 就彻底地走进黑手制造事件的边缘 难道
是初冬的寒风让我变得像木头一样僵硬吗
相似的诺言与相似的谎言相遇在同一条道路上
我的语言就会长出硬痂 那些失去颜色的花朵正在哭泣
多少年来 无数的人走近你 我知道他(她)们的疑问
不会让你猛然惊醒 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冬日
在你面前会滴下泪水 那些叹息的石头是否清楚
这意味着什么 站在这里 我不敢凝视天上的太阳
害怕光芒惊醒这里的无数亡灵 刺穿这里的一切罪恶
残败的树木在控诉着发生在你周围的悲剧
时间不能改变我的骨血 我只想对你说 现实的生活里
我们是否还有信仰 是否还有真理 如今 在你的面前
谁的原型总在人性之外光耀夺目 谁又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伤疤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起残酷 惨烈的一幕 呐喊
和枪声迎来的早晨意义何在 我黑夜的梦里总有繁忙的苍蝇
在头顶嗡嗡的叫着 一种刺耳的恐怖让我早就认清了许多嘴脸
仿佛我的血骨不能满足苍蝇的饥渴 你有的时候
也像黑暗中燃烧的荒原 被巨大的阴影吞没 你被
权力改变着模样 或许我的内心因恐怖而黯淡 难道
你能看见帝王的梦想坍塌 崩溃之后轰然的倒下
压倒尸骨筑起的纪念碑和活在活阴影中的我……
2011年11月23日于北京
西湖秋月
——致皿年21岁生日
秋瑾和苏小小在这里沉睡了多年 那么神圣的断桥上
人来人往 人间的许多悲剧或者从黑夜开始
而我充血的眼睛正穿透封闭的浓雾 灵魂在沉默中祈祷
发出大海的呻吟 夜莺在你还没有出现前就已消失
半暗半明的灯火怎能解除我凝固的忧郁 有谁知道
我的心底有没有一泓秋色的湖水 仿佛也是一种哲学
那颗明亮的星是上帝的女儿 高不可攀 你要体验
人间的什么 自由的生活也很空虚 我能用你的亮光取暖吗
站在湖边望着远景 我的意志没有漂浮 而是内敛或坚定
残酷的现实使我浑身发冷 我一次次被一种说不清的火焰
点亮 最后成为灰烬 让我的内心深处又一次黯淡下来
也许我的记忆如石头 不用雕刻刀就非常生动……
2011年10月15日夜于杭州新新饭店
白哈巴
我在西北边陲关心的不是这里的河流与冰雪
关于白哈巴的出身和名份 我想 它不就是哈萨克斯坦
俄罗斯 蒙古国与中国杂交出来的私生子吗
作为过客 我只能想到这些 只能想到这里曾经掀起过
一场有一场猛烈的风暴 我相信我的想象力不会有错
白雪封锁边境 我把界碑骑在胯下 此刻我只想说
我就是一个国家的帝王 唯一的理由就是我在死之前
当一回皇帝 这样才会应有百有 骑在别人头上呼风唤雨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想的是些什么 阳光倾斜得恐怖
我的听觉和视觉都被模糊的沉默肢解 或者更糟
也许我一生都在真诚地欺骗别人 同时也在欺骗自己
宁静的白哈巴能暗示我什么呢 活了这么几十年
我终于发现雪的颜色没有改变 变得最多的是人的品质
白哈巴村蒙古学校特殊的钟声*怎么也在沉默 寂静中
是村外森林里野兽的嚎叫声撕裂我内心深处的黑暗
生活在野兽出没的祖国 我们必须用嗥叫来抗争一切邪恶
2011年12月5日凌晨写于喀纳斯
注:白哈巴村蒙古学校特殊的钟指由两根朴实的木桩架着的,据说是前苏联坦克上的齿轮,齿轮旁套着一根可以滑动的钢管,由钢管撞击齿轮,发出铮铮的声音,当地人称它为“钟”。
过克拉玛依
无形的乌鸦撕破蓝天 同时 也肢解着我的梦境
其实 街道上的残雪什么都没有对我诉说
而我在克拉玛依真的不敢迈动双脚 怕迈出去
就会踩着那些亡者的足迹 我的确不愿
用伤痕太多的手去触摸另一种疼痛 空中飞翔的鸽子
永远不能破解我内心深处的谜团 阳光在这里
倾斜过 留下的只有无声的哭诉和千百万个问号
我沉默之后看着一堆残雪 奇迹发现这里有两片天空
行者是官僚和百姓 我俯身弯下了腰 看见残雪
透明的慈悲 难道这是一种幻觉 让我面对黑暗
深刻起来 ……是残雪旁的一粒石子让我知道
谁是悲剧的同谋者 也许没有人承认我的这一看法
肤浅并不是痛苦的根源 我凭着对事件本身的理解
无法走出自己的阴影 哦 我沉重的脚步也在思考
那场大火烧掉的不仅仅是房子和幼小的生命
仿佛在天堂 时间在等着那些孩子们快快长大
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们明白穿越生死界限的伤痛
在卡拉玛依 有人用忧伤的眼睛讲述着这一切
知道被大火烧掉的贴在墙上的童心开始复活
价值的意义在倾斜 那是因为有人在火灾发生时
高喊 让领导先撤 ……政府官员从此失去了信任度
寒风在呼啸 残雪依旧在卡拉玛依的街道旁沉默
我没有理由不去抚慰那些冤魂 我的确不是木偶
尽管我眼前的阳光很混乱 我也不会再来复制悲剧
如此无能为力的一切让我简单的活在世上不是微不足道
作为歌者 我选择了立场和尺度 以致有时候
我把目光掷向一个一瘸一拐的瞎子 无形的街道上
他常为别人指引着路 其实脚下毕直的路早就被人走弯
2011年12月15日写于新疆布尔津
西峡银杏树
你像我一样 生长在一个残疾的时代 真的
我们在崇高 自由和爱的阴影里挣扎
直到人世间没有喧哗 也没有痛苦
是啊 在中原的西峡 不是虚幻的旅途非常快乐
谁能想象出你千年品质的模样 我所有的感情
都起不到作用 你没有在风雨中死亡
在你的面前 我沉睡了多年的思想开始苏醒
我心旷神怡的站在这里 如同站在帝王的家园 伴着
清亮的流水声 写下这些并不成熟的诗句
西峡银杏树 你知道吗 忧郁的诗人 他今天
唯一真实的情感是孤独 但却被你
——这个坚强不屈的美人俘虏 而我只能向你屈服
2011.10.24日凌晨5:39时于西峡二郎坪
平原
玉米 棉花被收割后 你的模样
就像得癌症的漂亮女人让医生的手术刀
割掉一只美丽的乳房 质发生翻天的变化
烧荒的烟雾 还有站在枯枝上的喜鹊
也在流泪 这世道怎么会这样 会这样……
2011.10.21日13:15时于206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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