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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泉以及一些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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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14 20:05:39

醴泉



蓬莱村

婚礼赶上了葬礼
汽车追上了马车
回家途中被一群混混拦住
掏光了兜里的钱
我开始在黑色炫目的长廊行走
并蛮横的诋毁生活
像一个铃铛随风摇晃发出声音
风停了
我也静了
突然的夜晚让身体降临在另一个空间
不知何来
不知所往
就这样在堕落与悔恨中浪荡
流水缓缓流淌,流
淌。一个平常的冬天
我看见下落的雪
那么随意,飘然
天穹的一层无形屏障被击碎了
清澈的狂喜像一道洪流胁卷着我离开躯体
进入对物事的观察
信心随着视野的扩展而增强
晴天湛蓝,白云舒淡
月亮围着松树和垂柳一圈圈旋转
在整体中自成一体
庄子在一座山上
鲁迅在院中的枣树下抽烟
三毛在撒哈拉看着干净至极的星空
终于能坦然于混乱和孤独
我发现自己长大了些
而黑暗在深处更细微的展开
为了清楚而自由的活着
我尝试确立自己的路
孱弱的心被一种悲天悯人挟持
尊敬高尚,厌恶鄙陋
珍惜一个瑰丽隐约的梦
像兜兜里揣着小圆石的孩子
认定那是对的
但未做好用糖果交换的准备
于是陷入进退两难
以前知道的只是大人告知的
和走路时被注意截取到的一小部分
别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人们怎样生活?
我决定亲自看看
而一味顺从永远不能成为自己
我睡在玉米地,温暖幽暗
睡在街头,霓虹闪烁
睡在湖边,暴雨雷电
睡在山上,明月皎皎
清晨一位老妇带着小男孩赶路
一大群燕子在林间鸣叫、纷飞
遮天蔽日,仿佛激昂的乐曲轰鸣
幽冷的河道被不断冲刷,拓宽
卑下的那一面被清洗,排除
扬起轻逸的浪花
有一天我看见
院子里梧桐树的叶子在阳光中闪耀
往日被串连起来成为土壤的养分
在岁月的迷惘与损害中
我成为这个傲慢无知的家伙
想起那年夏天尿尿时看见漫天的星星
世界像个庞然大物仍被搁置一旁
呃,最初的时候
读书是为了什么?






















从晦涩中出走

一颗爱过的心永远冰冷燃烧
过于急切的人总被深渊凝视
刚刚启程又被黑暗包围
忍耐却已达极限
浑浊的水从盛满的陶罐中溢出
侵湿了地面。悔恨稍远
伫立在平静之旁
深深的恶心让胃翻滚
呕吐出青紫色胆汁
喷洒在未完成的山水画上
我也籍此舒缓了一口气
脸色稍稍红润
似乎可以正常思考了
有点紧张。像初次到来的人的探察
这是房间,还是一个树洞?
场景闪现叠加又无嫌隙的转移
哗,哗——寂静如临大海
咸涩的水拍打褐色礁石
并把贝壳送往渔夫晒网的沙滩
卧倒的竖镜中
许多模糊的皮鞋离去之后,你赤脚来了
身体颤栗如狂澜
我不知道该怎样站立
手放在那里才算合适
普通神圣已经能将舌尖灼伤
云雀,风一样的女子
我怎能轻易说出你的名字
而汲取了你的人使你更加年轻和美丽
在这早已不洁的地方
我的胸膛曾为你炸裂
喉咙因过分声嘶力竭而失声
眼睛干涸犹如石化的泉眼
如今我已学着控制自己
就像关掉空房间里的橘色的灯
为了配得上去过的山峦、深渊和月亮
为了配得上你
喜悦未熄,寒冷率先爬上了我的小腿前侧
不再恐惧,冲撞
我从一扇从内部打开的窗
看见墙上被炮弹打烂鼻子的斯芬克斯
在金字塔旁注视
它刚刚诞生就已经完成
那是无数血泪和一个帝王的意志
一阵清脆的笑声,突然忘记刚才所想
温柔的呼唤让我走了出去
再见了,九嵕山
墨水的气韵像另一颗小圆石躺在海底
而星星低垂于身后的村落上空
我摘下一朵红色小花,雾升起来
像一根蜡烛照亮了小小的立体圆
我只能看见很近的一块地方
心却前所未有的安宁,感觉也更精确了
我消失,像秩序消失在自然里
极其细微的雨声响起
几只猴子跳到另一棵树上
树枝摇晃,仿佛怀念
东方泛起微微的白色
我舒展身体并深呼吸了一口气
顺着小路走去
身后的事物越来越远
像读完选修课的学生
精力旺盛
满怀希望
终于可以去外面看一看了






















在青褚色的圆石上

每个人都记得第一次。永远的
即使忘了所有细节
声音仍会像面孔一般
不断显现在水面的宁静之处
这张涂抹多处但字迹清秀的手稿
我获益终身,现在分享给可能需要的人
“意识是量化的
冰冷的水银柱一样精确
记忆、情感和理性有各自的位置
在观念等级森严的统辖中
纯粹的澄明带着自我游历
好和坏
一步步随着阅历或好或坏的建立起来
并发展出各自的习惯和原则
后来你承认不好不坏和即好又坏
(它们是结果而非目的)
南辕北辙可以到达同一个地方
通过观察,借助前人的经验
辨别真实以剔除虚假
就像水随着承载它的物体有了形状
最终你会发现心灵就像空间般开放
它包容一切,给予一切
永不损毁和变形
你也找到了自己
找到了爱
一个活在永恒里
一个活在时间里
现在谈的是时间里的你
需知看见并不意味着到达
未发现的错误也一直误导着
甚至你已确信一种生活
遗忘仍会像黑板擦一样擦掉记忆
在你不能确保它成为你的生命之前
继续学习
世界随着观念而沧海桑田般的转变
这是理性。情感如荒野的小鹿
更大的罐子装的更多的水
这傻子都知道。而来处即是去处
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人脸上写满凄苦
你不断选择而成为了你
四季流转
时光飞逝
而这一切如何可能?”
天不再继续变亮
周围一片参差的绿色
一只鸟儿压弯它栖息的杉枝
我坐在青褚色的圆石上
看见那张泛黄的纸,干脆,柔软
带着肌肤的温度
夹在地图册里
像一封从未寄出的情书
许多背影为何我想起了它?
那个未署名的甘愿泯于众人的人
稚嫩的草叶和树木腐败的香气袅袅里
蜥蜴、蜘蛛、蛾子
依然像远古时代那样活在这里
一片亮光
流水在凌乱的鹅卵石间流淌,跳跃
它清澈,朴素,欢快
我洗了脸,喝了口水
四周望去
似乎降到了新的高度
快了,这健康有力的空气
快了,这温暖自由的空气






















廊柱间的逗留

风吹着高处的云
身体那么轻盈,感觉轻轻一跳就能飞起来
嗯呀咿呀,我哼着歌
像小孩一蹦一跳的
欢快的踩进一片小水洼
啪,啪,啪
裤管被干净的泥水弄的星星点点
没有告别,就这样走着
树木稀疏了些
一阵悦耳的声音来自挺远的左边
我决定去看看。随着斑驳的影子移动
不紧不慢的嬉戏
天地突然暗淡——一座白色的宫殿
近些,再近些
眨眼间只剩廊柱。倾斜卧倒,有的断裂
在青草的拂动中
几根长短不一的柱子笔直挺立
一种气息穿透层云
我融入对崇高的崇敬之中
许久之后恢复了呼吸
这才意识到远处的小黑点
是一个整体服饰为深蓝的外乡人
稍显繁琐累赘的穿衣风格
在邋遢的随意中有种不容侮辱的严肃
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笑了,那么灿烂
我低下了头
顺手捏了捏耳朵
看到一种奇怪的弦器在他脚边
像一只忠实的牧羊犬卧在主人身侧
他看了看我,又看着天空
说:“我来为你唱只歌吧”
像浑沌从水罐流出,震动成一幅幅画卷
春光明媚,鸟儿
穿着白色绒草睡衣的女子在房间梳头
落叶沙沙,急雨拍打玻璃。风暴将至
小镇,草原,峡谷

战争。之后她度过了一段祥和宁静的生活
小溪蜿蜒直至林中,雪地,月亮
不存在的事物在这种音乐中出现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闭着眼睛,但不知道是什么歌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此近距离的聆听这个人
脚,腿,身体前倾的斜度
嘴唇,脸上的绒毛,眼睑的颤抖
暗沉的手
声音是从他的整个身体发出的
呼应着周围的景色
几分钟经历了几个世纪
仿佛了一个鼓起的气球慢慢松弛下来
但看起来更有力
后来从他走路的样子得知是个罗圈腿
啊,如此
顺着他的背影望去
越过几颗白桦
是一片银灰绿色中静静的城市
安然,直接
将我从辽阔深邃的沉醉中惊醒
再见,再
见,成熟的水锻造多重的身体
它更为纯粹,匀称
坚韧,以适合真诚






















城市印象

燃烧的金币在树枝上玲玲作响
一种奇异的油腻感的清香从地表深处渗出
这就是城市了
有点饿,我在一片公园的长椅上睡去
小狗叫唤着,将我吵醒
但梦仍在视网膜上,像一个圆形的污点
此后庸碌的过了七年
有时像个呆子,有时上帝般经历别人
那些可爱的小南瓜、摇摇椅和小西红柿们
受到惊吓时目光中疑惑带着惊恐
下一刻却为同伴的糗事开怀大笑
他讨厌谁会吐口水,不屑的斜视,用脚踢
她会缠着喜欢的人,出乎意料的吻
他开玩笑让你意识到自己是一块蠢木头
她简单爽快从不寒暄
生活不断纠正书籍里粗糙的真理
并在空白处雕刻出新的徽记
温良,炙热,像逐渐熟练的木匠
在时间的重重考验中
我成为一个信赖理念的人
高贵是什么?万物各有其时而你也有时
穿过清风拂柳丝般的早餐时间
穿过沙漠、沼泽和荒岛
茫茫的大雪和夜晚一起降临这座城市
这屹立在大地之上的多重呼吸的建筑
它,一个未完成的终结让你再次认识
温柔的街,亮起旖旎的光晕
作为景观而从别处移植的树
对于月亮的问候把身子挤在大厦的影子里
那条走过多次的巷子蜷缩如乞儿
空气中混合着垃圾和各色小吃的味道,时浓时淡
鸣笛声,说话声,偶尔大笑,快乐的尖叫
穿着裙子的女孩安静的走
这奇妙的平衡啊。炊烟散淡
被一颗疲倦的心想起,被再次确认
这是一片叶子的阴阳两面
尝试认可,并向自身的对立学习
那也是在向根学习
无根的水顺着汽车玻璃,电线杆
顺着树叶和树皮落下
肮脏就这样被一点一滴清洗
解除障碍,不断冲破固有的方式
这是身在其中的人的责任和努力
警惕可耻的倒退
不为任何一个谎言而走向独裁
怀着感恩之心,交谈、磨合
接近最深的那一个个极限点
这距离就是我们的家
随着日子一点一滴的过去
秩序被一砖一瓦的建立
像坚持锻炼的青年身体更胜往昔
没有荣光,躺在荒野里的人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像一片布满黑斑的枯萎的叶
仿佛不断被温水从赤裸的肩膀浇下
又像刚睡醒的人视野从模糊渐渐清晰
以前万物绕着我转圈而现在我们一样
我已经走遍了大地,在海边散步
你飞旋的都停下吧
你停下的开始生长
姑娘啊,小伙子
歇一歇吧,赞美
赞美这个美丽神奇的蓝色星球
无论你在干什么
无论身处何境






















心灵归一的地方

生活,而不是生存
我被设定为孤立无援
在路上穿越万水千山
放弃高贵,耻辱和自尊
时间像一道道深渊
凝结在脸颊燃烧过的虚空之中
我握着彩虹和雪
找到你的木门
但并没有进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
知道那里无人
第一次如此接近你
而那一刻,永志不忘
像沿着细小的河岸找到了大海
一颗明透的心喜悦而平静
一切都已圆满,自在
像一只破茧的蝴蝶
不仅理智而且在情感上完成了一次跃迁
在醴泉,旷野里一棵树被大风吹的倾斜
云雾中山峰的轮廓如八大所画
草原,马群,古老的宫殿
谷仓,葡萄园,薰衣草
鹅,土墙屋,读书的人的背影
孩子
奔腾的瀑布经过了湖泊的缓冲流淌而下
星空颠倒摇晃,再次复位
万物在自身的流动之中
不大不小
刚好适合
我最终在群山之巅看见自己的海
让龙猫,凤凰,隐士
和落魄的人住在那里,风雨飘摇
悲伤成为了苦涩
如记忆之上丝缕的白云
亦如橡木桶里酿出芳醇的浆液
蒲公英蓬松的伞荚在原野骤然盛放
我的脊椎挺直了些
感觉混然一体
那是找到自己的人的色泽
像博物学者在地下找到并认出了恐龙化石
但不为梦中的人察觉
我在这里
真实、虚假和狭长的灰色地带穿插
我在一束隐藏的柔光下独自舞蹈
在房间,为凛冬编制毛衣,捡拾木柴
以前认为不是最危险的日子
最重要的决定就不会到来
但不是的,它延迟了
就像历史延迟着正义对邪恶的审判
却从不遗漏
这条路崎岖坎坷但仍一意孤行
焦灼,怀疑,反反复复
而灵魂不会被永远遮蔽
它会找到自己的家
像鸟的迁徙
是完成一个从未有过的承诺
我终于知道在干什么了
找你,在你走过的路上
这也是保持自己
因为看见你就沐浴了圣恩
这个广袤无边的世界太多遗憾
我是一个
但现在
现在才是最好的生活






















擦肩而过

再也没有比无梦的睡眠更好的日子
除了无梦的醒着
就像前面看到的
休息有时比赶路更为重要
它清空负累并储蓄甘洌的水
有时以为自己停滞不前
河流已载着轻舟行进了百里
曾渡过一段奇异的时光
不再上升和降低
身体结实、灵活,像林中的小兽
一颗不再渴求的心喜爱自然
更喜爱人
那时无论你在什么地方
也都在我的身体之中
一个完整的仍在改变着的你
持续着,从童年开始重新塑造我
而被惩罚的青春是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
这是爱尔兰和挪威的夜晚
这是泰勒•斯威夫特的红色夜晚
这是小杉的夜晚
夜晚,也是白天。它承载
这是一场飘飘扬扬的雪
这是轰隆隆而去的火车
这是望着庐山瀑布神思驰骋的李白
是渐渐冰冷的陨石
这是刚升起一会儿的湿漉漉的大太阳
这是亚马逊森林里两只争斗的公象潮湿的喘息
这是袭击了海滨小镇的残酷的风暴
这是透过墙壁的隐约的钢琴声
这是一节有趣的生物课
是雾中风景
这是一辆风驰电掣的崭新的玛莎拉蒂
这是爷爷在黄昏中的果园看桃树
这是在厨房炒菜的妈妈额头的汗珠
这是丢了铅笔就像整个世界秩序蹦乱的小男孩
是她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这是摩天大厦旁的斑马线两端等绿灯的人
这是一场爆冷的足球赛场空的矿泉水瓶
这是稍显凌乱的写字台上的一根黑色头发
这是一只白鸟落在桥头被摸的光滑石柱上
这是感冒后流鼻涕的人突然忧郁
这是未牵过手的人的羞耻
是被时间检验过的友谊,平淡如水
这是大咧咧的人的沉默
这是加农炮
是窃听器、是高压水枪、是催泪瓦斯、是橡胶子弹
这是冰毒,是海洛因
这是背信弃义者良知的挣扎
是默然无声的泪泉
这是臭气熏天的下水道旁闪烁的路灯
这是富丽堂皇的让穷人不敢涉足的音乐大厅
这是倔强的下嘴唇顶着向下弯曲的嘴唇线
这是黎明前就开始忙活的小贩的戏谑
是暴怒
这是必然的城市
这是废墟,是荒野和草原
这是再次寻找下一个栖息点的美洲豹的眼睛
这是剧场里表演的狮子
这是置身事外
这是庸常的香火鼎盛的庙宇
这是为了出售而培养的鲜花
这是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十九岁的妓女
这是在车站送儿子后独自回家母亲的背影
这是拥抱之后短暂深幽的凝视
这是被误解的人在悲伤中视野上升
这是傲慢 嫉妒 贪婪 懒惰 淫欲 饕餮
这是雨
是宁静
这是缺少了一只胳膊的维纳斯
这是一部永不完结的电影
这是独自喝酒的人
这是窗桥
这是三万年前的月亮
这是荒诞,是洗礼,是赦免
是你,我从加密的词语里
找到互不相连的木阶梯板
并按照自己的理解修补了它
更辽阔的海
柳宗元和你
一个纯粹
一个浩瀚





苹果树

我能在吃饭时看着你
听见窗外的猫叫
并想起忘记很久的一件事
却不能同时把脑袋转向左边和右边
着眼现在,往事变的虚妄
沉浸过去,记忆再次栩栩如生
我一会儿观看一会儿思考着并且遗忘
好似澄明和沉醉交替
一半艰辛,一半运气
所有通向本真的小径都已消失
我却到达了
声音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清晰明亮
但没以前那么自信
曾被一片叶子遮挡
提前享用成熟者的奖赏
但只能用这样的眼睛观看
不被遮蔽的眼也无法看见一些东西
像红外线、氧气和细菌
这是不可逾越的局限
就像衰老
于是怀有一份希冀和敬畏
不敢说历尽沧桑
不敢说遭遇千难万险
不敢说惯看富贵荣华
不敢说厌倦了这一世孤独靡糜的风景
又岂能说死而无憾
岂能自视甚高
岂能妄自菲薄
而想要的东西我已得到
像鹿子在树林之中
我双手因劳作而变得粗糙
心却从复杂重新归于简单
我在北方的果园种下一颗苹果树
为别人,也为我自己
它长的像一颗橡树
但可能更像一颗银杏、水杉或雪松
也许是一颗普通的梧桐
它结着有香味的星星
蜜桃和草莓
由你决定采摘什么
或转身离去
这被遗弃与侮辱的一生
我不邀请也不设置樊篱
但如果来了就仔细看看
看看它吧
交谈也是对心灵的一次检验
提醒,和庇护
你我都知道那突如其来的快乐
像久迷森林的人突然看见了别人
这样一点点的放松,扩展
像枝在空气中
在阳光中
在根的支持之中
在土壤的黑暗中
一切死磕到底只为最后的水到渠成
昨天的人已然中年
碎成片片的镜子依然完好如初
像口水湿了衣袖的学生从梦中醒来
那失落的

重新变白
它光滑
柔顺
带有鸟味。她在树下笑着






















日记

时代是所有的人而时间是你的
谁也替代不了谁
而风暴降临之际
每一片叶子都发出自己微弱的声音
恐惧莫过于在别人眼里看见恐惧
轮到自己的被烈日灼伤才敢相信
这来自地狱的书简之重
欢喜、悲伤和喟叹混合成一种嘈杂
铁匠用黝黑的胳膊抹去汗水
锤子再次发出有节奏的沉默



这并非最宁静的
却是所有宁静之中最振奋人心的声音
像火焰熄灭后的冰晶组成了雪
树木在枯萎的冷风景中
向幽灵致敬
而死者复活之前
我不会为任何活着的人申冤
所有的瀑布都不曾回头
我也不为无法改写的东西懊恼悔恨
因为走上第一步,第二部才会出现
独自燃烧的小径上
复杂和简单同时加剧
台阶不断让屋顶升高
谁来到了这里
谁就不自觉的继承了
那眼神里一个辉耀的承诺
此刻通往正常生活的门正在打开
那只能活在此刻的人
也活在琥珀般的未来
在这里,记忆是身体的坟墓
但熬过凛冬的大地终会迎来春分
青白色的天空弥漫着鲜活的叶气
这是原始的自然
不干净着洗涤干净
像在大海漂泊的船员看见了陆地的轮廓
那些讨厌、作践、浪费自己的人
发现自己搞错了对象
性情由于暴怒已经宣泄,加之惭愧
变的柔和
最终,骄傲以自己的失败赢得尊严
这些话对你的欢乐与忧愁毫无帮助
但莫名的你停下,并更加认真
学习着孔子、柏拉图
和眼前的世界
身体的长高
让眼睛从向上变为平视,渐渐向下
注视更为开放的一代
迷惘、愤恨、嫉妒
像衣袖内侧带有体温的污迹
这由于接触真实事物染上的斑点
和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永存
哦,弱水三千
我抓住几样喜欢的东西
为了安心
为了不在突然之间被正直唾弃
嗨,现在没有别人了
有一句话我只想说给你听
我爱你
爱你,从很久以前
我倾心于
一种没有被思想污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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