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克】 孙谦《三部曲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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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15 00:08:16
本帖最后由 老钢克 于 2014-7-15 01:39 编辑
《三部曲长诗》
(穆斯林词•新柔巴依集•苏菲绝唱)
孙谦
一.穆斯林词
关于回族穆斯林用词的一种探究与对话(一)
由于千百年来的演化,回族穆斯林的语词谱系中一些常用词汇,在汉文化的基础上融合了阿拉伯、波斯及伊斯兰的因素后,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语词方式,这种语词方式镌刻着鲜明的民族印迹,是民族特质的表现。有些词汇是汉语词汇的转借,如:天命、无常、光阴、临近、端庄、清洁、懊悔等,这些词汇在现代汉语人群中使用很少,或者几乎不用,或者仅只在书面语中使用,但它们在回族人群中却是口语和书面语中的习惯用词。有些词汇根本就是回族的一种创制,如:举意、口唤、全美、知感、记想、善功、显迹、调养等,这些词初看上去是汉语化的,其实它们已经溶汇了更多岁月和生活的赠与,它们在精神信仰、文化品格与民族风习上包涵了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内质。它们以又浓郁、又忧郁、又庄重的音调、音色和气质引诱我向前看个究竟。 这里只探询虽具有汉语言文化色彩却已完全回族化的词汇,对诸如:伊马尼、顿耶、尔迈里、乜贴、哲纳孜等有着独特的阿拉伯、波斯意味的词汇不在探询之例。
我的探询与理解是完全建立在个人体验基础之上的求索,我的知感与领受的能力有限,因而,这说法只能是一种有限的说法,算不上任何定向的说法。
东乡、保安和新穆斯林等亦使用汉语,其语言习惯和方式与回族并无大的出入,也应在此之例。
2007.12. 6,8:32:23(
发布)
举意:
意在这里有:意念、意识、意义、意图、意向、意旨等多重指向。
意为心与物之间的反映,有时是物在心中的反映,有时是心在物中的反映,意是心中的在与不在。意犹如河川,它的奔流不舍昼夜,是人在流动的水镜中观照时,可见与不可见的过程。
意有时是无中生有,有时是有中生无。意是经验、信息、想象及各种事物的复合体,是生生灭灭、漂浮不定、漫无规律的变化。像大气中的尘埃、天空上的云彩、像楼群间飞掠而过鸟群。
意是一种轻,像水中的浮萍、像洁白的纸张、像一张《天方夜谭》中的飞毯。意把我们带向各种途经,各种方位、各种命运。
举意,是举起来的意,有举轻若重的神态。就是把那轻的浮游不定的安定下来,让它进入那个特定的范围之内。如举重运动员在一瞬间把杠铃举过头顶;犹如我们一鼓劲把大石头抱起来放到那确定的位置。
举意就是让我们在这一刻把万事万物从内心里移出去,把凝聚的念想安放在这特定的时刻。就是让信念进入内心,不使心散乱、流失、湮灭。
举意就是自由自在的意在此刻被镇定下来,进入唯一的时刻,因为,这一刻是我们生活的核心,能否在长久的纷繁中回到这个核心,是对我们内心真诚的考验,它为信仰者追求、遵循。
这被举的意是所有的意中唯一的意,是心与物之间的一缕脉息,现在,这缕脉息被从物中剥离出来,它清洁、纯净,一尘不染,我们将它独自摆放,安放在那个指明给我们的地方,让我们向它投奔而去。它是那个永恒的所在,我们虽然追寻,却看不到它。它的收缩、扩充,都无法把握,有时虽然触摸,却模糊不清。对意的求索、驾驭,让我们看到了它全部的活力、潜在性、透明性和幽玄感。
口唤:
口唤是一种口头的许诺、承诺或约定,是由信仰担保的许诺、承诺或约定,是所有许诺、承诺或约定中最贵重的信诺。
口唤是给定者与接受者之间的心照不宣的契约,不论你实际的际遇多么复杂,不论你遭逢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虽隔着生与死的界限亦生效。
首先,在确立被口唤承认的事物时,承认者已在那口头承诺中注入的非物质所能衡量的精神品格的因素。口唤是心与心之间的约定,它本身的意义不仅仅在特定的事实之内,它更在这事实之外显现。归还你的口唤,如归还你的真诚和心灵的尊贵。对现实的承担,对约诺的承担是人生命的义务,是对坚信的承领,是信德的完整性的体现。
口唤在穆斯林中,是连接通向完美的社会人际关系的一个核心的链环,尽管这个链环是由一个口头承认的守则来确定,尽管它只是一个潜规则,并不以律条来约束人,但是,严格遵守的人,却一定增加自身的价值,使其在特许的精神生活中有所立足。我们知道社会上有无以记数的社会规则,有人整天喊叫,整天强调,它们仍被熟视无睹、置若罔闻。而口唤则完全不同,它并不确立什么因果关系,或有意要实现什么价值,它只是一个信仰群体生存方式的一种体现。
如果,一个人感到口唤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有一种心理负担,这是一个不幸的误读。如果一个人的口唤给出了,却没有忠实的行为来践约,那么,这个人的品质应受到质问?
从真主那里给出的口唤,总是向我们揭示出 处于静默、隐蔽中的玄秘的事物。
光阴:
光阴是时间的另一种称谓,只不过是一种比较形象化的称谓。时间本身表现出来的现象有明亮、有晦暗;有圆满、有缺损;有聚合、有离散;有生命、有消亡。光阴,这个时间的代名词所呈现的因素,符合所有的时间的属性。
从人的存在,从我们的立场来说,光阴就是以世俗的时间向精神时间迈进、融合的一个时间机制。光阴中的人,既是一个寻常的人,又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既在一个平常的时间里,又在一个非同寻常的时间里。我们生活的是一个细微而巨大;繁难而有根源;真实与虚无相生相剋的处境。我们的信仰就是在这个既平凡又非凡的处境中开始,以跨越种种界限、障碍和阻隔呈现,这个特定的时间就是的我们的光阴。
在人类,光阴有它个性化的特质,它同时也是一个群体、一个族类乃至整个世界的载体。我们都在光阴之中,又都不在。当时间被赋予了心灵探索的愿望与激情之后,光阴之门就只为追随、探询它的形迹的人开启。
呵,光阴,可知与不可知的光阴;可见与不可见的光阴;阴晴圆缺、阴差阳错的光阴;四季更迭、昼夜辗转的光阴;河流般奔走的光阴;山脉般屹立的光阴;,广大无边的光阴;细如草芥的光阴;巨雷轰鸣的光阴;沉默不语的光阴;许多事物淡然飘逝的光阴;许多事物不断临近的光阴;许多事物仍被翘首期待的光阴……
你的光阴、我的光阴、他的光阴。
你说的光阴;我说的光阴;他说的光阴是 一个相同的光阴?
如果光阴全部的单纯性只在于我们对它的永恒流动的冥想,那么,光阴的全部的复杂性就在于我们对它在流动中的无穷变化的沉思。这正是我们祈望所在、也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基础所在。
无常:
无常是一个起源于佛教的词汇,它被穆斯林通用、惯用和喜用。
当一个人离世而去时,我们会说:哦,这个人无常了。我们惯于称死亡为无常。无常包涵了许多的死亡;包涵了所有的死亡。没有不死的,只有无常。一切在死亡中,一切在新生中,世界在变化中,所有的男女老幼都在变化中,都在生与死的路途上,所有的人与物都在造物主的掌握之中,这就是世界焕发无穷活力的根源,这就是无常的风格。
我们醉心于生,出于强烈的欲望,出于难以名状的情感,正是在这里我们遭遇、发现了无常。有时我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似乎,这与我们的想象和期待大相径庭,好像我们生就是为了死,我们生在死中。其实,世界就是这样确立了它的基本机制:在生生死死中、在无常中运行。生命就是在无常中的逗留。
无常,有显露有暗藏。它是一枚硬币的一体两面,一面是生生不息,一面是消逝湮灭。无论你感到或承认与否,它都会以一种缄默不语的焦虑打击着我们的心灵深处。它随时随地会来到我们中间,以可见与不可见的窘迫威胁着我们,它是我们意识、知识和智慧中最暧昧的东西,有一种嗜心的感觉,是我们最缺乏了解,最想知道,却又最害怕知道的东西。没有那看到死亡的人,敢夸口说对他对死亡无动于衷。
万事万物依循着时空的规律向前奔驰,广大无边的无常是否会在存在中获得一个新的视野,是我们所期待的。“死亡那虚空的味道给予生命更多的生命。”{墨西哥诗人帕斯语}这里无穷无尽的生命是由死亡的空虚给予的。当那枚硬币的另一面被翻过来的时候,生命就回到了它原初的界域,谁又能说那个本源不是化育、诞生、复活新生命的地方。这是把我们的存在放进精神生活史里去思考的状态,在这里,我们的不安是否会转化为安详呢?
穆罕默德圣人告诫我们说:“你们多记想那毁灭意味的死亡。”《古兰经》和穆圣的意思都是让世人以死亡为戒,向朝向永生的信仰靠拢。无常在主的意志中,不可违背,我们常被无常提醒、警示:不要过于拼命地追逐生活,以致失去了核心。所有的生命中的无常、无常中的生命都要回到那个核心——主的怀抱。
在世界被毁灭之前,无常的剧幕会一直演出。而灵魂的救治之道只在于无常中的信念。
忏悔:
忏悔{懊悔、悔过、}的意识可以引申为人道德自律的方式,是人自我完善、全美生命所必备的一种品质。我国春秋的思想家就倡导“吾一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穆斯林是一个勇于忏悔且善于忏悔的群体,穆斯林每日的五番礼拜,就是一个检点身心,省思悔过的方式。穆斯林称忏悔为讨白。
忏悔是一滴贵重而芳香的洁净之液,善于忏悔的人,可用这一滴汁液洗去心头的万千污浊。忏悔是一件利器,它可以时时铲除人心里冒出来的邪念、恶意,使那邪恶的意念没有生成的机会。忏悔是一剂良药,它可以救治久病者,或病入膏肓之人。它可以随时提防病菌的侵入,看守人内在的职份和责任。
你若是因自己所作所为作了忏悔,那么心灵的责罚就是一种无形的杜绝,它阻止你坠入同样的罪恶。善于忏悔的人,虽出污泥而不染。
有些人懊悔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失,茫然中不知如何挽救,其实忏悔是心灵的解脱,而非心灵的包袱或磨难,倘若心灵在责罚的磨难中煎熬,并有所启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我们要时时提防将忏悔变成一种仪式或形式,使它徒居躯壳,却毫无内容。如此一来,忏悔就成了一个庇护所,当你心头的邪念涌起,或在做着一件不善的事情时,你就会说有忏悔在那儿呢,我并不惧怕犯错。当我们一次次地坠入罪恶,又一次次地忏悔,就象吮吸一种甜蜜的毒药。这时,忏悔的功用已经完全丧失,它已经不再具有阻止邪恶的可能。
人生活在善恶混合的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完全屏弃邪念和恶意的侵入,没有人可以不犯错误,没有人能够宣称自己是个完人,但是没有人有理由拒绝在精神和心灵上逐步完善自己的意愿,忏悔是使人走向完善的一个理由,一个途径。
忏悔是有心灵觉悟的人的自省、内省、净化的过程。忏悔的暗示使愿意超脱罪恶的人,尽力避免火狱的惩罚。“由于“悔罪”是一种真实的事件,因而绝望和诉诸宗教信仰的拯救也同样是真实的。”(奥地利·维特根斯坦《宗教的激情》)因了肉身的沉重,因了尘世之恶,因了新质的生活,我们必须学习忏悔之道。
道:
穆斯林承继了道家的这个语词,称自己的精神和心灵生活为求道、寻道和宣道。道这个词最简单却最复杂,它的原义只是道路的意思,但它的引申义却被扩展到了无限与永恒的境域。
奥古斯丁曾说过:这个问题你不问我,我似乎还知道,若问我时,反倒不知道了。他与老子的说法如出一辙:“道,可道,非常道”。道,说得出,就不是永恒的道了。被问的说不出来,说出来的却并非能站得住脚。
“人类一说话,上帝就发笑。”(米兰昆德拉)蹒跚的求道者的尴尬在这里被暴露无疑。道的玄奥,往往是一经人的口说出,它就偏离了造物主的意图,而成了人自身意愿的表达。
道,莫非是无言的智慧,沉默的心?
然而人处在宇宙与世界的永恒轮回中,却又不能对自己的来龙去脉不闻不问。于是我们不得不在不可探询中求索,在不可言说中说话。
道被人类置于时间的尺度来考量时,它涉及到天体、星际、历史、生命、江河、海洋、物候以及原子的运动、流变,是一切有关运动、变化的性质和奥秘。无论是季节、生活的节奏和形态都是道的使然。从人的角度看主{天}道、世道和人道是一个相辅相成、密切联系的立体的宇宙体系,处于永恒演化、流变中运行的最基本规律。道在人类世界的万事万物和宇宙的运作中,却又出离于一切的事物;道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道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却在人的精神生活中自然生成,所以求道、寻道就成了人类心灵生活的一种方式。
中国古人说:朝闻道,夕可以死。高更问:“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哈姆雷特说:“生或者死,这确是个问题!”
从经籍所提供的信息,以及人类的认识角度来说,道就是真主的本源,就在真主的本源中随造化而涌出,就在真主造化的万事万物的迹象中显现或隐藏,那么我们寻找的道,也应是参悟造化,在宇宙及世界运行的规律中探索、发现。本源——造化——迹象——真主是否就在其中呢?真主无形无相、无方位无处所,然而真主却拥有万形万象和无所不在的万方。真主只是他自己,只是我们心灵中的那个存在。如果我们舍弃了对造化、对种种迹象的探询和感悟,一味地去寻找真主的所在,就无疑于舍近求远。万事万物的造化告知我们,主[天]道临近于世道和人道的流变,而世道和人道也参与主{天}道的运作。
《古兰经》教导我们说:“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真实地敬畏真主,你们除非成了顺主的人,绝不可以死。”伊斯兰的道是从对真主的无限崇拜中生发出来,从真主创造万物的无限善念中得到解释。道在人世间,演化为正义的势力与邪恶势力较量的永续的运行,最终,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向主{天}道诉求,向主的怀抱回归,这是真主造化的本质和精神所在。道所能达到的境界,所能指出的方向是朝向宇宙和世界的终极目标——和平与和谐。伊斯兰的本旨就是——和平与和谐,这是宇宙和世界的基本规律,谁破坏了这个规律,谁就要自食恶果。
善恶之争是推动世界前进的动力,而向善的方向是人类得救的唯一方向,当道在人类这里被演绎为路途、德范、理想、信念、正义、真理、良知、希望、大美、善根、乡愁、归依,智慧、光明、博爱、拯救……我们便知道道于我们的生活、存在是多么地至关重要了。
在我们的世代里,道在我们之中已经疏离到似有还无的境地,人在物中过度沉溺,道被纯粹尘世极乐意识所掩盖。且有人以为可以用科技、武器和卑劣的行径取代主的存在,他们要以人的狂妄,取代与生命相等的主的实存。在今天,因为人的恶行,道是沉默的,这沉默有太多的智慧,是舌头和舌头的代用品——媒体所无法叙述的。
人类真正的智慧应该是从经验世界和超验世界两个层面,探索、发掘拓宽心灵和思维所必须的元素。从人世的角度看,道是从时间进入无限和永恒的,它的深度与影响与现实同在,同时也与逝者和未来者分享。
恩典:
恩典、(恩惠)含纳了施恩、蒙恩、知恩和感恩四重意境。
在创世之初,真主便将恩典赋予了整个世界。人被主所施与的最尊贵的恩典就是创世,因为人是被真主作为世界的代治者被造的。被真主施与恩典,人蒙受恩典是人生存中的常态,而人的知恩、感恩则是真主赋予人的一个最基本的品质,是人精神生活中固有的一种意识。只不过这种品质和意识在许许多多的人那里处于蒙蔽状态,他们不知道、也拒绝承认蒙受真主的恩典。他们认为生活的方方面面原来就是如此,他们享受生活的赐予是理所当然。也有人认为自己享有的生活,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与任何外来的原因无关,更与那不可知不可见的超验因素无关。
还有的人,背负着大量的恩典,却不知道恩典在哪里,他们到处寻找恩典,就象那个骑驴寻驴的人,他们抱怨命运不公,他们委屈、诅咒,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最不幸的人。有的人只知道人对人施与的恩惠,而对真主的恩典毫无感觉,既不回应,也不报答。
恩典不是凭空等待就会从天而降,而是从我们生存的每一时刻发现,知感、领悟,使我们生活的每一个层面都与主的恩典相接洽、相融合。人类幸福中最令人称奇的因素便是对造物主的知恩、感恩因素,它可以使我们的生活从本质上活跃起来,我们可靠的幸福正藏身在这里。贪婪、不知餍足的人不领受恩典,也没有幸福可言。
恩典,真主的恩典,无不是从我们普通的生活中平常的条件下表现出来。恩典是一件礼物,是真主送给世人的一件独特的礼物,这就是人的生活,就是人生活于万事万物之中,而能发现、认知、感受万事万物的生活。在我们的生活中真主为我们预设了许多无从知悉的转折点,从每个转折点上又将机遇提供给我们。消除了我们与生活的距离和困境,使我们所迈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祝福。
由于领悟及知感的能力的差距,在不同的人那里,恩典的质量还有待于澄清。主所给予的恩典,只有你知感、体悟到的才属于你,自己没有感受的恩典,于任何人都等于白搭。我们生活着、工作着、爱着、感受着,无论有什么事情发生,无论处于何等境地,只要我们时时刻刻觉察到真主的存在,真主的恩典就会在我们身边。
真主创造的世界皆是恩典。真主给予世人的处处有恩典。顺境中有恩典,磨难中亦有恩典;欢乐中有恩典,忧伤中亦有恩典;收获时有恩典,失去时亦有恩典;枉然的期待中有恩典,面向未知的祈求亦有恩典。“为了没有到嘴的一口,没有收到的福音,事过境迁的来访,错过时间的拥抱,挨过去的一日以及喝下去的汁水——为了这些,对上帝无论如何感激都不为过分。”(德国·莱因霍尔.施奈德《向死而生》)
知感主的恩典所能达到的境界,随时随地会把我们带向某一扇智慧之门。
知感主的恩典所能达到的境界,随时随地会把我们带向某一扇智慧之门。
传述与言传:
在穆斯林这里特指有所本的传播、陈述。也就是有事实依据;有历史渊源和信仰保障的传播、陈述。因此由传述所传递的信息的过程,是一个连续的统一的过程,它容不得缺乏依据的、没有来源的信息的进入,绝对排斥虚假的信息。传述有口头语和书面语两种方式。这是一个或口说心传,或白字黑字的历史体系。
被传述的事件、事实和话语是这样的一种身心状态的产物,它由过去而来,有效地参与今天或未来生活的进程,这经由过去而来的此在的内部体系,在我们的生活和历史中承担责任,改变我们的存在,使我们的生活不断地产生新的可能。
由于传述,使一个民族的,或有着共同信仰、共同经历的人群的历史在代代延续中保鲜。历史证明被传述的东西,往往是被我们的生活验证而保留的有精神价值的东西。
而言传只是当下的一种口头表达,它就是西北人的口头禅。“你咋总是不言传呢?”“我不言传自有我的道理,如果我说了话,石头也会开口。”在这里言传是一种自由选择的方式,它只对当下起效用,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在言传中的就是我们活生生的生活。
后记:
宗教语言的语义本应具有非常严肃的内涵,但是当它广泛、深入、细致地渗透进信仰者人群的生活,变成他们的日常生活的用语之后,它又被赋予了普通生活的含义。中文中源于伊斯兰的语词,或被穆斯林长期使用而伊斯兰化的汉语语词,被回族穆斯林在汉文化的语境中运用的过程中,由于各种历史的、文化的、生活的、宗族的、地域的因素的渗透和浸染,使这些语词的内涵和外延在无形中被拓展了,被赋予了独特的含义。当这些或具有伊斯兰教教义的原义,或具有许多汉文化特征的语词,在被穆斯林在日常生活中普遍使用时,这里使用汉语的穆斯林有了他们自己复杂却又牢固的语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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