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些光盛极一时，在夏日
占领我的天津
我听见，祈祷的声音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在这没有信仰的国度
没有人知道该向什么神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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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向死亡的路上，死亡在怒吼
我们是怎么对待世界的
一切死亡都是世界的回应
我们，所谓人类，自私的一群
所谓苦难只是死的更早一些
我们，所谓人类，贪婪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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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路上，像个烈士
时时刻刻，在为一场殉道做准备
人的死亡就是殉道
成为祭品的方式就是死亡
无所谓悲剧和喜剧
死亡是我们接近世界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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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信仰金钱铸就的神
就会听到这样的回应:
破坏就是建设，苦难就是幸福
为此我拒绝为天灾人祸祈祷


31
我们究竟还要悲伤多久
面对人群，面对天津
我们看到蘑菇云上升到天际
看到火如雨下
彼此致以死亡的问候
我们沉默着
在黑暗中摸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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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和看不见都是孤独的
因为人们很难接近彼此
就算没有一千度高温
世界也只是低着头默默行走
除非死亡降临，我们融合
对世界表达善意
只有死亡才会让我们对世界表达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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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们只是独自行走
也许彼此说话
共同看见悲伤的时刻雕刻在时钟上
我们说爱
只是热爱着自己
直到死亡降临，世界恢复安静


32
人们沉默着为白昼死去的人
合上眼睑
还没有人说出，光是有罪的
即便光以雷霆的趋势
碾压过城市，即便人们的衣玦
像蝴蝶一样四处纷飞
也没有人再叫出美丽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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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沉默着，世界纷纷扰扰
当人们睁开眼睛
白昼犯罪，光和热的阴谋
都会被看见，当人们睁开眼睛
世界就开始坠落
一直向下，越过几千年的陈旧枯骨
越过几十年的陈年旧事
越过新鲜的尸骸，和新近死去的孩童
越过尘世的哭泣，和人们的茫然
越过离散的家庭，冤屈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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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有罪的。最后人们会说
即便光创造了所有的生命
即便光四处宣扬着光明，正义，公正
即便光禁止一切黑暗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