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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有可能

诗歌

唐绪东 2020-11-27 09:06:19

冷暖自知 这个日期不适合写诗 可我还是不管不顾写了些废话 事实上老皇历说的 宜和忌,早已不是须尊照的 黄道吉日或谨言慎行 今天无端写下的,有可能是你 明天无聊的话题 后天便成了一堆新垃圾 在人潮汹涌车水马龙的都市 在人烟稀少荒芜寂寥的乡村 没什么适宜于否 是两趟无辜列车的正常交错 你匆匆又木讷,往身旁冷漠一瞥 我缓缓又频繁,将尘世深情打望 无处可逃 处处与你作对的人 即将到了话别时刻 你想反过来洒脱地安慰他 允许成功摆脱无休止的单调 去其他地方重新建立关系 允许想像中的另一个自己 站在对立面不动声色打量你 如佩索阿所见,童心却已陷入沉默 最初的视象使之成为外来者 你这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早在两年前就戒掉了闲愁 一心只观世上万物之流变 悲欣莫名 突然就想到本地 在福建死去的女歌手 余党仍遍布四处,下落不明 遥不可及的人事消散 像个落寞的侠客,可我已不再饮酒 连流浪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想起去千叶的民谣歌手 去或是没去已不得而知 似是而非亦无人唱和 但忧伤的曲风 却“能忆天涯万里人” 有着今人与北宋的隔空唏嘘 而一对相貌平平的男女 怎么就突然间强行捏到一块 没有丝毫矛盾冲突任何间接理由 这满世界唱歌的人何其多 我为何偏偏死心踏地 最先想到那两个 小学二年级就有了辍学回家的念想 教室油桶炉子没烧的 中队长率队去抱柈子 由于冷,又没太阳晒 大家东一堆西一堆找墙角 挤在一起。凛冬那个天叫人想哭 可我又不好意思 只有干忍着,一边推搡着取暖 等同学抱柈子回来 他们从操场尽头回到教室 赶忙丢掉柈子直跺脚 捏住冻得青疼的手指 并没有生发怨言和委屈 漫长的冬天过去了 那时我也熬过了寒冷 像忍受着无数个伤痛 关于未来,我还不懂如何确定 送别帖 ——为陶春 一个蜀地人 四十余载生长于斯, 少有的暖阳眷顾着盆地的冬天。 一个蜀地人, 他将倾尽毕生长眠于斯。 十一月十六日下午, 我看见诗人离去的消息, 一直知道他但从无交往。 印象里浮现出几个 关键词—— 陶春,存在诗刊,存在论坛, 存在公众平台…… 对于一个正当英年 有必要写诗、爱诗的人来说, 状态难将息呀! 人们深知,活、并存在着。 是不是诗人在大地种植诗行 睡着就是一种存在? 从旋开始 直升机开始逐渐降落时 螺旋桨急速旋转,一阵飞沙粉尘 扬起,周围很快被扫出干净空地 螺旋桨慢慢停止转动 使原地周边的草恢复了自己 而在电梯内,有人看见另一场景 我较为稀疏的头发,从旋开始 呈扩散状脱落。当他侧身从我身后 走出电梯,我同样目睹着 一个如出一辙的不幸的中年 所不同的是,从后脑勺望去 他的旋并非安排在正中 而是奇迹般生出两个于左右 不规范的发型因地制宜 漩涡跌宕起伏于他焦灼的内心 彼此习惯了用眼睛的注视 作短暂交流,并安于这份陌生 就这样。我脸上出现了某种 不紧不慢、欲说还休的哀伤 而不是青葱岁月梳理出的悲伤 一切皆有可能 ——观剧无感 日本投降后两年 也就是解放前夕 从某大学毕业的后生 回沪上干上了小警察 匡扶正义,除暴安良 是他伟大的终极目标 干着隐秘事业的 两个女人都爱上了你 而她们偏偏又是 无可挑剔的 清丽女子 当个傻小子有谁不想呢 当真相浮出水面费尽周章 而不废江河又有谁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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