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 (ID:玉珍)
精华作品全录
2013-08-14 16:52:58
本帖最后由 初审 于 2013-8-16 23:08 编辑
《我就是我》
我就是我,无从解释的抽象
一个陷于寂静的,庞大空白的深渊
所有分析都有手术的疼痛
原谅我一生拒绝麻醉的清醒
我是草,周身有防范的锯齿
是荆棘丛生的芒刺,但会开脆弱的花朵
我有铁的坚硬和蛇的韧性,具备砒霜的危险和
佛性的良善,我困于复杂,永生得不到全部谅解
都是逼迫出来的,我生性敏感
这所有的抒写,都有焰的焦灼和水的浩瀚
爱我的人才明白,我眼底宿命的讯息
这一身矛盾注定孤独,还有血
这不安分的罂粟,注满骨节无法逃避的风声
悲伤的联觉宣判我,要孤身一人面对万物的追问
我爱所有人,用天空的胸怀,烘焙过的骨风
以及祖先的训诫和华北平原般
广阔光明的大额头,我无边无际,是我的王
你要认识我,一个忧伤的孩子,要准备
宽容,全部纯白的心,其实我很简单,我就是我
独一无二且天下无双
《十年之前,十年以后》
十年之前,我赶着牛群在山坡上数云,
十岁的小女孩被苍天宠着,每一个愿景都所向披靡,
十年后我将而立,或为人妇,或为人母,
看命运的草纸写满沧桑。
十年很短,我想起儿时,犹如昨天,
十年也太长,有人等到,白发苍苍命隔阴阳,
一些人十年可以脱胎换骨迈几次死的门槛,
有些人十年做着同样的事,希望或怀念。
浓重的一生在时间面前,轻描淡写几个数字。
我不敢去想以后,被灰烬覆盖的遥远,
十年以后,我还是我,我是莲花般明亮的女子,
不要去看镜子,容貌长进骨头里。
所有路过的都是必经的,所有遭受的都是难逃的
一切追逐都那样无可救药,唯有心还开着不知死活的花
任风声来回地疼痛。
《刺一样的少年》
对于世界会显出部分多余,耀眼的锋芒藏不住
计较起来总是格格不入,新鲜冒犯了古老
用力看还是看不清,让人疲惫
这世上最清澈的明亮,承担着过渡的雾霭
一天天他就尖锐起来,沉默长出荆棘
目光冷得像剑,他会对天喊叫对地跺脚
拥有黄金少年坦率的胆量
站在大地边缘的人,承受的,总是命运
最核心的孤独,不需要狂风就已绊倒脆弱
世界首先怀疑她,心才会长出坚硬的刺
眼睛长刺,容不得沙子,嘴巴长刺,坦率诚实
行动长刺,对错误不会手下留情,······太执着了
梦境布满荆棘,现实威胁重重,急于拔掉这根庞大的
不合作的刺
很痛,一路坦荡可目光比大雾还要彷徨
他的刺旁开着,最年轻的花朵。脚步忍着风暴
走在最前面,他是太阳下的少年,抹煞了争辩的意义
他的刺无法替代更不可解释
《在你指尖打开的巨大王国》
--致阿多尼斯
有一种寂静是自己长出来的,自然而然。
打开你的诗句便顿时消弭了风声,诗行中次第花开。
在你指尖打开的巨大王国,是十万吨露珠的磅礴包裹,
有透明的生和尖锐的死,痛之重生和炮火的绝望。
你的“孤独是一座花园”,思维冷静较量悲观,
在赐予之力下施恩自然。恣笔如枭雄的统帅,黑白生死的玲珑八卦
笔下宫殿构造万物的想象,三两行令人叹服,取下他,
一句涵养了半生重量。为你的宽广流连生畏。
在你指尖打开的巨大王国,万物葱茏如思想无穷尽,孤独影影绰绰,
一切都是种子,落笔就会发芽,你词语生长出的“忧郁的森林”。
表象真相如旋梯层层向下,坦荡的揭示打开大地的谜底。
有一种自然就是天生的,像水的纯粹来自于水,也消失于水。
你发光的短章是“艰辛的棋谱”,答案追随词语的光芒
站立于自己的王国,万物听命派遣并与你投缘,
“为黑暗所生”而投身光明,你栽种了泪水般灼热的痛,
剔透包裹沉重,美与思源源不绝。
纸上的王国有永恒的立体,美好真实而灾难虚幻,
美在额前发光,不可解释涤荡了全部的解释,天生的事物拒绝修辞。
某些诗行与身俱来,你就是自然之子,风与光的君王
《爱情举世无双》
首先我要寂静,还必须学会葱茏。
对于你我该怎么说,就像他们要我解释,什么是孤独。
一个人走到这里,那么远的路,是想遇见更好的你,爱情。
你就在近旁,却如此遥远。
然后我不得不仰望,属于我但还未到来的挚爱,像膜拜,
我心甘情愿,可我不得不说,太难了,
面对你,我总有想哭的念头。
还要收敛骄傲,再高大的人,都有可能
为爱而下跪,这是无私。可是也太难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难找,更漫长的等。
之于这世界那个未知的人,我独一无二的缘分,像墓志铭
雕刻在那里。可他还未出现,他还在哪里?
做个浩瀚的人,为能配得上更浩瀚的你,
在爱情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我的解释苍白无力。
风卷残云八百里,万物空茫,但爱情举世无双。
《黑白断章》(组诗)
《黑得纯粹而不知死活》
真黑 黑得纯粹而不知死活
我走进就是 一滴墨掉进墨缸
泥牛入海
够黑了 黑得彻底而疯狂
到尽头便是 黑白不分
你会如何解释这种色彩?
它包裹你 攥紧的手掌
不会心慌
要黑就黑到底 不留浑浊的死角
就是完美 越黑越让你心安
由它孕育出缓慢的光明
除了黑夜 没有什么能让我
如此深沉 且寂静
我明白了一个瞎子的
心如止水
多简单的黑 不过是
太阳和眼眶的落幕 明朗和昏暗
来自同一种色彩 属于光明腹内的
双胞胎
《太阳的新娘》
今夜我不写诗,
今夜我不做梦
今夜我是被黑暗绑架的
太阳的新娘
沉默是深远的黎明
处子的血
在光明的掌心流淌
《两面》
我的恬静有凌厉的刀锋
一半阴谋 一半童话
像我极端的身心
心理早熟 生理晚熟
最悲观的我
和心比天高的我
常常打架
我有一万个影子
于千万个日夜诞临
在雾中我容易精神分裂
惊慌包裹着迷惘
还很倔强
几年之后 我会是个
依然倔强的老处女
谁来爱我?我要那个
最合适的谁
那个孰生孰死的谁
直觉以内的错误统统枪毙
最终的答案毋庸置疑
我是怪胎
是日子的两面
黑夜与白天
《雪之女王》
是一场大雪覆盖的忧伤
在脚底加强寂静的重量,这绝对的白
堪称一场耀眼的沉默
比水剔透的光明之女,体内有分明的四季,
清晰的日夜,以及哲学的逻辑。
她合拢昼夜张开的羽翅,洗白沉冤的往事,
在薪火燃尽时,宣告光明际遇的来临。
应该为天生的洁白供奉我的虔诚
这纯粹的白哽咽了饱满的喉咙
天晴之前她已经瓦解了全部尖锐和残忍
覆灭了肮脏并开出白色小花
为一切清澈的始母,流一滴泪
雪之女王,她附身每一片雪花而开拓全部的雪原
她饮下无色的孤独,在无光的光中
愈合了黑暗留下的伤痕
《裸黑》
黑到了极点
就是白
没有杂色的完整
一个裸着的女人
穿上黑夜
蜷在星光落下的床角,
是一种大美
她敞开脆弱并收敛野心
像极了悲伤的寓言
你睡着的时候
就是黑夜在洗你
一遍一遍
洗得比白天
还要干净
《乌鸦浅哲学》
真正的黑 堪比洁白
在越陷越深的寂静里
挑不出 任何斑点
而白昼天真
清澈暴露了全部污渍
再转交黑夜反省的沉思
将我的灵魂
一遍遍洗白
要我用乌鸦的哲学 相信一次黑暗
就要允许灵魂 在白昼
流完比黑夜更深的
透明之泪
《眼睛》
这是最真实的世界
包含黑白的 全部真相
从这里望去 能把泥土里哭泣的遗骸
瞧个底透 一打开就能挡住
幕后黑手
眸的瞳孔 终究由良心主宰
你在跌跌撞撞中奔跑
世界依旧公正而端庄
多好的眼睛
黑仁白仁 忠心耿耿
我看见的世界
就是我的眼
会黑 会白
也会在岁月的摧残下
人老珠黄
《吞噬黑暗》
蔑视掉一切的安排 我站在绝望燃烧的中心
疼痛慢慢渗入 血管里疯狂的倒影
十月雪花打开我的宿命 神谕是颠沛流离
要开始飞了 开始结束并重生
以剪掉之翅催生高度 我掌心落满冷霜
要走了 闭上眼睛走 用真心接替看不见的眸光
踩着前人的骨头 脚印闪耀磷光
左手梦右手自己 现实的杀害一尸两命
你看不见留下伤痕的刀子在冷笑
我别无他法 唯有吞噬黑暗
才能走向光明
《亲切的乌鸦》
这不祥的鸟 此刻 像我造反的心
在世界的排斥中自得其乐
每一声乖张的嘶吼 都像阴谋的诅咒
我一生都要秉承的固执 就是和平庸对抗
再将虚伪的假话扼死 躲在没人的地方冷笑
看无聊的俗子掀一场惊恐和畏惧
不黑不白的人就会害怕乌鸦
做贼心虚的人更怕乌鸦
怕末日般正义的预示
亲切的乌鸦 纯白之鸽的孪生兄弟
血的颜色是肃穆朝阳 在缺失光明的宿命里
黑暗 更像慈祥的亲人
我作了太多的梦 在饱腻虚幻的甜蜜里爱上了黑暗
乌鸦这沉默的黄昏之子 黑夜的卫道士
一个镇定的眼神能杀死所有斑斓的花羽和泡沫
他的拔萃不是因为羽毛 是良心
乌鸦站在高大树干的小枝桠
我是白 黑夜也白 他是黑 白天也黑
我们的对视里 才是最纯粹的世界
在没有灰色的孤独里 我要和乌鸦作知己
等一个爱屋及乌的人
陪我老去
《黑白命运电影》
没有色彩 一切都冷眼处之
像安静的 旁观者
变态的主宰
我足够勤奋 沉思昼夜不息
而用希求衔来的,唯有你严厉的锋眸
用脆弱的骨头摩擦生热
你却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梦里你说 要成为最孤独最强大的孩子
要从褴褛的宿命里抽出 贵傲之魂
我用力拨开的帷幕 却
是你精心设计的障眼的迷雾
对待痛苦 你饱含公正之心
这艰难是满刺的玫瑰
我在烈焰中饮下最后的苦血
而你 潜入黑暗
盗走我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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