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殇（组诗）
文：古剑


●一场雪苍白于一场雪


十月、十一月，或十二月
冷，成为最后的日子，成为内心的苦痛
一场雪覆盖一场雪
一场雪
冷于一场雪
一场雪苍白于一场雪

我们站在雪中，站在日子的深处
遥望，东西南北中，乌鸦展翅，它无法变成天使
悲惨的叫声充斥整个冬天
狂风吹过
狂风再一次吹过
枯草伏倒在积雪之上

马车陷进雪野，猎狗吠叫
被风淹没，寒霜挂满鬃毛，挂满一个人的帽檐
眉毛，胡须
一场风倾斜45度角
带着一场雪
匝在脸颊上，匝凉热腾腾的哈气
2015.1.7




●微笑已死，温暖已成冰寒


微笑已死，温暖已成冰寒
岁月磨砺了一切
额头皱纹
嘴唇青紫，眼袋松懈，年龄成为秘密
一杯水的人生
从清到浊，浊到静
深潭之内
泥沙
俱下

心，满目疮痍，忧与愁是创伤后的景象
头顶厚积的乌云
雨水降落
在另一个深秋，枫叶飘落，冬天露出峥嵘的面目
山泉停止喧唱
小兽返穴，鸟儿南归
山角下的
稻谷收获，土地
暴露秸茬小小的痛




●曾经的名字


那个曾经的名字
如今，成为一个极其陌生，甚至邪恶的名字
远离
与这个名字在一起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区街
远离
眼不见心不烦，远离，彻底忘记

忘记之后的心
是如此的干净而宁静，如此的舒坦与轻松，如此的
光明
冬天的白，春天的绿，秋天的黄
一年又一年，一日
又一日
金骏眉的茶叶，飘浮，满屋充满浓香




●回复的风，断断续续


回复的风，断断续续
尤如精神，被断断续续的思绪拧巴成一股股愤怒的风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嘶吼

无法躲避，那就迎面而上
经过寒冷的心
不必再意一次又一次的寒冷，一个又一个的冬天
一把打开温暖的钥匙
被几年前的雪
淹埋

曾经十二楼的生活
坠落，粉碎，再也无法修补，无血的影子比黑暗还黑
无月的夜晚
树枝不知在什么的重压下
咔嚓一声
折断




●十二月，寒冷拽着十月的衣襟


十二月，寒冷拽着十月的衣襟
十月的秋叶，还来不及飘落，便覆了一层轻薄的雪
跳过的十一月显得憔悴
西北风
从南方一路刮来
狠狠地转了个弯度，把沉甸甸的白
夯在东北的大地上

那些已逝去的日子，无法再被捡拾
跋涉的脚步，终于，经过一个秋天，在春天里隐藏
一只
来自蓝天的雄鹰
站在高处不胜寒的山顶，收拢翅膀，大地，荒原
青草充满浓浓的绿意
一路小跑
一株小花在鹰的脚下挺了挺腰身
柔软地随风摇曳
201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