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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长诗歌十九首

精华作品全录

系统 2015-06-12 21:52:02

《行走在夜的额头》

山越来越远,石头的火
却更烈
你一声“不”,珠峰雪崩
在你的唇间,鸟儿的影子洁白而燃烧
人间四月天?
我在雪的体内嘶喊:“时间黝黑
死亡是开在中指的铁
舌头更甚于

甚于丝绸般的墙壁取走了我眼睛的烟。”

把片片雪花融化在血液里
骨骼嚼着寒冷的词语


《未被说出的嘴唇的痉挛》

昨天在53℃的烈酒中跪下
水是水,车站坚硬
像太阳落山时,你额头的常春藤
有毒,但随影潜行
把我和我的四月吞噬
“外面下雨了,生锈的嘴唇有点冷
让她带着剑锋的光芒睡去吧
为夏天,所有的夏天。”

井,被一只眼睛拜访
苔藓燃烧,寂静嘶嘶作响
夜,看到了火焰的颌骨


《四月的沉默戳破夜》

红色的声音爬行在干枯的词语上
想闻出欲望的真假
燃烧,或者四月的沉默戳破夜
上千只眼睛在火焰里颤动
尖叫回荡在我的前额
我掐住它的咽喉
却听见,自己的血液
正被苍耳啃食

嘴唇与骨骼,在锈迹斑斑的焦渴中沉陷


《自行车坐垫上,夜渐渐清晰》

这是犹豫不决的蓝
是星星在合欢树梢的啼鸣
是河水在沉默中将贫瘠的骨骼举起
是血液里石化成马的苍耳
是一只猫抓破影子的指甲
是火山口底部的旅行
而烟灰缸里的寂静呢?

悬崖与石头
一块块滚落在自行车坐垫上的夜
没有括号的拥抱


《寄生》

岩石是岩石,没有鸟鸣也没有
模棱两可的格桑花
雪在半山腰返青
我被自己囚禁在夜晚潮湿的火焰里
手沿着呼吸
与另一只手推心置腹
“野生的,亦或苹果树的露水
我再也没有能力取走星星的尖叫
一只蚊子在镜子里
吸血,然而
我的声音在哪里?墙壁上
烟丢失了自己的身体。”

常青藤打开自己
岩石还是岩石


《剖开自己,也剖开那声咯吱声》

雨声是我皮肤上的夏天
夜竖起银杏树的肋骨
致命的床单
或者落在额头的锋刃
“谁是我的枯井
用苔藓一步步逼近血液的梦。”

这是真的吗?沿着星星或者鱼儿闪烁的双唇
自行车驮不动化作岩石的水
它的姓氏多么像蓄满寂静的老屋
麦穗,锁孔,一盆金边吊兰病倒了
没有蚊子的陷阱,也没有
呼喊抵达领口

乳汁合乎五月燃烧的雷声和被掏空的树干
也合乎酒杯唤醒的性器官


《凝结在弯曲的词语里》

夜抚摸着一滴水和一棵草的姓氏
在石头的前额
石头变成了一座山
树叶摇晃:“我是一种字体
天空与五月穿过我的身躯
我将自己撕碎
蟋蟀被草丛窒息
我坠落,成血液里的海。”

星星凝结在弯曲的词语里
窗口寂静


《我的手指很渴》

藏身于荒草,我的手指很渴
苔藓流淌着腐烂的气息
躲在墙缝里,我折叠着黄昏和石牌坊
沙漠与水写着同样的目光
沿着书页里的灰尘
我能抵达“是”?

山把夜竖起
我坠落,坠落在一口枯井里


《我体内有蛀虫》

石碑躺在荒草里
麦子有倒伏的欲望
青苔遍体,几个词语像夜,又像水
是血液里麦芒发出的蓝色嘶喊
野草莓,鸢尾花
黄昏打湿了啄木鸟抒写的“嘟嘟”声
“蛀虫啃食着凝结的寂静
在我体内,一丝空落落的五月
一杯酒来自于我动脉的刀片。”

山太远
香樟树叙说着自行车道上的影子
那些石头的季节


《下水道里的美人鱼》

一只老鼠是下水道里的美人鱼
她在画满麦子的石头上照镜子
麦子开花,她看见自己沿着裂缝中的阳光
直达火焰的预言
非与是
蝙蝠的翅膀与夜的嘴唇
生锈,或者
指关节在凝结的血液里否定自己
时间是爱自己影子的石碑

我将我挂在树的前额
静静地听着干枯的苔藓中流逝的水声


《四月向一座山走去》

四月向一座山走去
野生的麦穗允诺一场黑暗的约会
香樟树脱掉旧服饰
雨声藏起,寂静的枝条
在镜子里颤动:“我身上没有
石头,风正穿过桥洞
追随古老的尖叫:
‘我红或不红,都赶往
翘首等待的河岸。’湖水
赠送了波涛的激情。”

山在西面
烟蒂接着烟蒂,光连着光
没有停止,也没有发展


《用抚摸火的词语抚摸》

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陌生的身体在我的血液之外
响起。左边是水
右边是夜,我却看不见我自己
寂静在铁轨上晃动
烟被囚禁在上衣口袋里
两只手抓向额头,围巾
变红,像一首歌滴落在麦芒上

星星冻结
我用抚摸火的词语抚摸
我的嘴唇


《或唐寅墓冢》

一滴一滴,夜与雾与寒山寺的钟声垂钓着
我像蜗牛在蓝色的星期六攀爬
但枯井是我今天的皮肤
我跌落在一个虚拟的动词上
指甲剥落,血竖起躯体的月份
声音倒下,仿佛唐寅正在变硬的瞌睡
或酒杯里剩下的夏天的碎片


《四月的低温》

四月用秸秆的黑色烘烤着梨花
指甲与指甲摩挲的寂静中
低温的嘴唇在灰烬和石头抽象的额头哭泣:
“我的高度苍白,晚来的寒流
穿过我的骨骼,咯吱咯吱响
轱辘与绳索逃不脱古井的苔藓
皮肤剥落时,我正握着一个没有结局的句子。”

火!火!
四月用倒春寒烧疼了梨花
那些散落在麦地里的欲望


《把古城的寂静从口袋里掏出》

并将它赋予嘴唇

岩石与井,在自身中沉陷
它们在雨声中失明
它们的皮肤和姓氏将及膝的黑暗
吞噬,它们是干渴和野兽
把水囚禁在树根裸露的额头
它们走向悬崖,踏过乌篷船的青苔
它们的夏天被血液唤醒
它们变成一个个地名,并在一串葡萄里
哭泣,透过夜过滤的低温
它们恰似骨刺,它们抓住每一个白昼
却是另一种坟墓的锹

轱辘病倒了
城墙在远山安睡的四月,怀念
火和花瓣上的露珠


《那些词语如挂满衣橱的麻布裙袍》

那些词语,陌生的
(带着高原反应的颜色)
如挂满衣橱的麻布裙袍
更迭,替换
紫红的面孔走向堆满欲望的雪山
四月和潮湿的古城被点燃
在山顶一闪一闪
黑夜迟到了两个多小时:
“你仍是那个颤动的寂静吗?
我没有身躯的波浪去撞击对折的夏天
湖水的蓝唤醒铁锈和苔藓
裙袍拖曳,就像在麦芒上。”

从夜到夜只有很小的距离
她是一只被石头霸占的蜥蜴


《你在黑夜的最高峰闪烁》

雪山,棉袍长跪
鸟儿和信仰的蓝(很低,低到
人类歇息的路牌下
低到房屋醒来时,老墙喘息着举起
云和门环上锈迹的怀想)
异族,色彩的尖声叫喊
蹒跚的步履在嘴唇上烧灼
“你的渴望使我窒息
我只是站在冰和石头上沉思
虚空纯净的苍穹和雪
点燃的山顶。”以食欲减退的方式

火车开往黑夜
小旅馆留下了格桑花中的故事


《别吃我的膝关节》

“别吃我的膝关节。”
高速入口我找不到麦子丢失的尖叫
淮河以北站在我的额头
一座桥跨越了最远的黄昏和最近的雨声

清明将近!清明将近!


《救火车的嚎叫声从体内发出》

一堆纸钱嘶嘶作响
碑文是蚂蚁,朝着黑暗走去
香樟树叶的哀叹
坚硬得像江边的石头
击痛久落不下的光

坐在二十二层楼里
我听见救火车嚎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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