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和他的起源、神话及蒙难史 ——挽歌中死亡的畸变(四十九)
19701113 2022-11-09 13:23:17
九八0
……那午夜来临的
谣诼或他的使命
又从那里开始?
突然瘫坐于地的颓丧
而他的病灶……
颤抖不已的迷惘
无药可救的一生
他的命相却在西方
旧日的道路上
重回帝国的躯壳
那种寒冷和无耻
谁的过去和未来?
九八一
梦散发出恶臭味
从黑色的棺椁里
随风而逝的仪式
劫后醒来的沉默
……高亢的大会堂里
跪拜的全新木偶
噙着颂歌般的热泪
在彼岸的高潮中
另一种虚构的生存
湮灭在所谓的结局里
躯壳本能的诱惑
岸然道貌的崇高
九八二
秘密处决的枪声
长着天国的帆
嘴角虚妄的光阴
飘着缕缕的黑烟
重生瘦弱的躯体
那令人迷狂的欢呼
有限与无限交媾
……大海颤动的痕迹
名字就是传说
这些熟悉的陌生者
隐匿着图腾的秘密
惊心动魄的苦痛
九八三
昔日被革命的痕迹
戴面具的影子们
盘算着自己的阴谋
欺辱事实的打手
随意的开始与暂停
如同地狱的惨烈之路
相互噬咬的告发
瞬息被臣服的惶惶
已经到来的新时代
重新命名的激昂
人手数册的红宝书
吟唱造梦者的姓名
九八四
这播撒颂辞的种子
依旧顾影自怜
却是真实的大浩劫
被新的黑暗吞噬
终身虚无的痛苦
蜷曲在荒芜的……
鬼魂出没的幽冥
诅咒与回声的倾诉
昏沉缄默的睡眠
无数被遗弃的日子
世世代代的苦役
古老又现在的从前
九八五
……避雷针闪着蓝光
被惊醒的路标
却徘徊在歧途里
亿万年单调的死寂
早已发霉的梦
潮湿而沉重的青苔
广场向着前方……
魔鬼仁慈的面容
火那雄性的赞颂
从彼岸席卷而来
被噩梦吞噬的……
飞溅起青春的血液
九八六
灰白忧伤的蝴蝶
戴着虔诚的枷锁
——吊唁的梦游者
喑哑叹息的颤音
那历史的劫数
从幻境逃逸而来的
早已衰朽的涛声
不仅仅是一个年代
滞留在此岸的……
神遗址的后来者
迷路、疑惑的潮水
却被迫将一切提前
九八七
无数张相似的脸
……另一重身世的隐匿
在预言者的上游
漂浮着火殉难的尸体
大地红肿的伤口
这面目全非的时间
被献祭的众生
囫囵吞下的因果
那狂荡的愤怒
是某种必然的真相
月亮的主人是谁?
焦灼的追问,泄露了……
九八八
又一次神的轮回
丑角般的集体恐怖
那崇高的前提
在信仰中得到……
跑到前台的告密者
像受刑后的疯狂
这被潮水改变的新人
长着阉割的白净
真实中的“真实”
到底是谁拯救谁?
前赴后继的……
却闪烁着终结的词
九八九
另一个陌生的国
火焰般的雨声
响彻着整个子夜
……太庙里倾覆的灵位
失踪十个世纪的他
灯芒飞散的逃离
那一日死去的人们
瘟疫般爆发的影子
那放逐中的衰亡
聋哑的垂暮者
咒符般的笑容
这是帝国最后的日子
九九0
不寒而栗的荣耀
几乎是所有人的梦
接踵而来的后世
依旧是邪恶的……
病入膏肓的信仰
始作俑者的偏执
无法复合破裂的镜子
却是结局中的开端
叛乱的逻辑……
在广场上载歌载舞
高呼领袖万岁
这自掘坟茔的疯狂
九九一
将死未死的秩序
……这个暴躁的夏季
在进行虚无的对话
结局谜语般的悲剧
被装殓入棺的始皇
却再次怀春……
理想国重现的幻象
病榻上急促的喘息
这时间半毁的异乡
……那失踪多年的头颅
是历史在记忆的
失去坐标的足迹
九九二
前生卑贱的潮水
爬满了颓废的宫殿
这条路是唯一的
无数次诞生与死亡
……前生灯的喻体
销声匿迹的地址
一切或许是偶然的
在另一个王朝中
像僵尸发绿的眼睛
在纪念墙上复活
谁在隐瞒祖国的……
步履蹒跚的信徒
九九三
那么存在又是什么?
这是时代的宿命
令人瞠目结舌的永恒
疯狂仍在肆虐……
是谁囚禁了他?
流着黄色的脓血
——苦涩、被遗弃的
鬼魂般喃喃低语
墓碑上狂躁的印痕
在寻找自己的迷局
再次散裂的雾霾
……满身锈迹的旧火车
九九四
所有的方向都是
……这不朽的尸骸
而中魔的镜子
却满身龙的鳞甲
鬼鬼祟祟的人脸
躲藏在幕后操纵……
这崇高的骗局
却是杜撰的傀儡戏
湮灭真相的规则
铤而走险的……
始皇黑色的棺椁里
生长的金黄土壤
九九五
身染重病的逆流者
世纪前的现在
他再次向西望去
那骷髅的眼眸……
六月隐约的潮声
在惊悸地盘旋
他刚从梦里逃出
这令人迷路的路标
炽热而昏黄的
信仰太阳的悖论
却是昔日革命的……
献身于时代的沉默
九九六
那被燃烧的苦难
却在讣告里找到存在
荒凉悲苦的地域
这来自前世的证词
漂泊中的所有
……在那里结束?
梦见梦在做梦
那无休止的呓语
同病相怜的陌生
亿万的所谓“人民”
……再次破土萌发
那重新播种的巨手
九九七
罪人就是他?
焦虑、苍老的飓风
病患缠身的肉身
哀求喑哑的嗓音
被黑暗吞噬的钟楼
睁大着痛苦的
贪婪、狂热的洪水
……这种残忍的游戏
后羿射出赤的箭矢
不舍穷追的沉默
晦暗、死寂的时刻
叩拜的送葬者……
九九八
另一个不幸的河
……面黄饥瘦的人群
神思恍惚的走着
那并不存在的圣地
在追求所谓的什么?
日益艰难的呼吸
可行程并没有终止
寻找另一种生存
在历史的面具里
木讷、孱弱、血腥
那衰翁般的皱纹
依旧冷漠而自恋
九九九
又一个夜晚结束
易碎、乳白的遗芒
猩红喧闹的飞虫
镜子碎裂的声音
……那被再次更替的
这举世罕见的庆典
猎猎作响的颂歌
华丽装饰者的嗓音
被涂上防腐剂的
荣耀、僵直的陌生人
何其悲哀的被展览
改变着尘埃的形状
一000
那受了诅咒的雷电
突然消失的灯光
神话般的傲慢
远涉重洋而来的
……渡尽劫波的无言
瘦骨嶙峋的火焰
却是最后的归宿
被兽欲的赤色所主宰
又一个奇迹的时代
幽灵般的雪花
却点燃了干枯的河
可陵寝的尸体还活着……
定稿于2021年9月4日
作者简介:李红丰,男,70后,居住于重庆市沙坪坝区,曾三次入围新语丝网络文学奖,有文章发表于成言艺术、共识网、世纪中国、故乡、天则网等网站。 通讯地址:重庆市沙坪坝区上桥二村43-4-2号 邮编:40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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