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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诗会 像孤独成为世界的背

诗讯

2024-09-14 19:30:01

 

 

京城诗会

像孤独成为世界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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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嘉宾:张耳

  人:老贺

 

特邀嘉宾:树才、莫非、刘国鹏、周瓒、朱其、张维、成蹊、童蔚、殷龙龙、石蛋蛋、安琪、张后、高星、陈家坪、李云枫、纳托、海城、成婴、流马、古蓓茹、叶朗、林夕子、精灵雪、侯磊、伯竑桥、殷子虚、袁恬、瓶子、蔡英明、李莎、那颗晴空、古爷、弓长公子、吴昕阳、萧然、吴霈之、頨譞、谭智丽、陈泽衍、蒋蕾发、王玉平、吕最善、黄平、樊福全

 

海报没计:张小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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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坪:

    202491日,“孤独成为世界的背——张耳诗歌朗读讨论会”在北京诗歌活动地标“不找北小酒馆”成功举办。这次活动有三大明显特点:一是时逢学校开学,诗歌似乎也要开学了;二是“不找北小酒馆”从鼓楼移居五道口,时逢新馆开业,似乎是一个大吉之日;三是活动开始时该来的还没来,活动未结束时不该走的又走了。活动似乎一直都很动荡不安,但每个人好像又都很享受的样子,就像是一群没有什么可指望的人,啥事干不了,只能读点诗。

    活动下午2点准时开始,主持人老贺未到,我代为主持开头,我介绍了张耳属于八十年代开始出道的先锋诗人,后去美国生活至今三十多年。她的诗没有反抗的姿态,也不反讽,更不修辞,而是平心静气,养花种草,游山玩水,始终保持正常的健康生活。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说过:“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八十年代以来,诗人在生活中反抗,普遍失去了生活。张耳的诗有对生活的观察和体悟,时隐时现,不失尖锐的态度。诗歌似乎没有摧毁她的生活,而是使她的生活变得宽厚,深沉,有了一些意义。

    诗人树才认为:“在张耳的诗中,声音常常是多重的、并置的,仿佛置身于生活世界的一个虚拟场景,而她自己也游离不定,化身为好几个角色……这种探索很可贵,也见功效。”莫非是张耳的诗歌创作发小,他们关于诗歌语言似乎总是有争论,这样的争论只是针对诗歌本身的讨论,尽管有时也很激动。面对这个时代,莫非坚信自己的写作:“要么我写的不是诗,要么他们写的不是诗,没有别的可能。”当然,这是一个独立的态度。诗人要相信自己的写作。对张耳诗歌的欣赏与批评,可以无限扩大到诗人童蔚、周瓒、安琪、张后、海城、高星、侯磊、流马、成婴、精灵雪、成蹊、刘国鹏。老贺是北京人,他自然懂得北京出生的张耳,他是最合适的主持人。

    零零后诗人吴昕阳认同成蹊刚从国外回来的发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处。”就像她作为北大五四文学社社长,执着于把诗歌活动安排在校外的不找北小酒馆,这样仿佛就打入了诗歌民间地下活动。神奇的是,不找北小酒馆从鼓楼迅速转移到了五道口,紧靠清华北大,这让吴昕阳觉得不找北小酒馆这样做,简直就是直接打入了学院的内部。她首先是惊奇,然后是惊喜不过来。

    吴昕阳发完言就奔赴另一个聚会,成婴想接着发言告诉她:“我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女儿,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在哪里,都是在这里。”遗憾中间有人上台发言,等她终于上台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希望吴昕阳听到,但吴昕阳己到了别处,生活在别处。

    叶朗发完言就走了,他开车带来的歌手林夕子留在了这里——至少诗在这里。但是,古蓓茹跟着走了,她居然没有发言就走了。谭智俪因工作不得己先走。清华大学青年诗人頨譞,我们还没对上号他就走了。诗人殷龙龙由保姆陪同到诗会现场,遗憾我们忘记特别介绍他。殷龙龙是一位非常杰出的诗人,他中途走了。诗人、艺术批评、收藏家张维刚刚定居北京,创办虞·空间画廊,一个老当益壮英雄般杰出的时代人物,他中途走了。李云枫和纳托坚持到活动最后,同时坚持一言不发的气度。刚毕业的画家蒋蕾全场旁听。她微信对我说:“怎么说呢?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诗会。在美院,纯艺术的专业一般都是分到造型学院的,以前会说——一个人不读诗、不读小说,你学什么造型?但是我读的零散,古诗,偶尔一些戏曲的唱词和一些国外的诗,反正都是很零散的去阅读。然后今天是一群写诗的人和一个画画的人,听诗人分享和听画画的人讨论是两种感觉。感觉诗人是生命力非常旺盛的人,是以笔为矛以文字为盾的勇士。很感触!

    在老中青三代同时在场的诗会上,石蛋蛋属五零一代,他觉得自己的诗像海一样深。当然,最值得关注的还是九零后诗人殷子虚、瓶子、袁恬、伯竑桥、蔡英明、李莎、古爷、那颗晴空。殷子虚宣布将推动把青年诗人作品译成德语的雄心计划。最后一个发言者,好像是吴霈之,他刚好到场。诗会活动从下午两点进行到六点,四个钟头过去了,那颗晴空终于赶到,遗憾活动已经散场。

    我想说:张耳一身红装,好优雅呀!不找北小酒馆负责人弓长公子,好能干呀!她替张耳帮大家订盒饭,只有很少一部分师友留下来享用。即便如此,从用餐照片上看,大家读诗时候的气氛还在。

    有人说,诗会还有拄拐,坐轮椅的诗友前来赴约,大家因诗歌相聚在一起,纯粹、真挚,令人动容。有评论者认为,诗歌圈相对纯粹一些,因为写诗没有功利。

 

 

 

蒋蕾

    9月的北京还称不上凉爽的,离白露还有一周。

    一周前收到家坪老师的邀请,1号下午一起去五道口不找北小酒馆,参加张耳老师的诗集朗诵讨论会。在此之前我从未参加过诗会,我本科开始就是在美术学院念造型的,那时候最常一起讨论交流的同学曾说过一句深刻的话,我铭记至今 —— 一个人不读诗,不读小说,他学什么造型?

    我到的晚,前一天和画画的朋友们聚会,3个姑娘开开心心聊到了凌晨,第二天的赖床真的是无法避免。到不找北小酒馆的时候大家都坐满了,后排还有站着的人,麦克风前张耳老师一身红色的旗袍,银发,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开心,非常优雅。家坪老师引我去吧台边坐下,我很小心,初来乍到,我感觉自己是个异乡人。先是张耳老师的分享,主持人老师的引导,有一位戴帽子的老师分享了很多年前自己被张耳老师搭救的经历,很惊险,又很惊奇,人和人的缘分浪漫又奇妙,说不好就有了一个救命之恩。我坐在最后的吧台,看着大家轮流上前去分享自己的生活,朗读张耳老师的诗,或是朗读自己的诗。

    我很小的时候,去邬家的小姑姑家玩的时候偶尔会读安徒生童话。我小时候特别皮,但是我特别喜欢小姑姑给我读故事,每次我都会很认真的听。这天下午,我也很认真的听,我拿着随身携带的本子勾勾画画,线条和笔触是有魔力的,它们会使我们想起感动过我们的地方,还有和这个地方有联系的我们的思想……人的记忆是很有趣的东西,声音,房间,书本翻动的声音……回想起来,想起当时一起站着的、坐着的朋友所说的话,和由这个空间本身、幻灯片、桌椅、冰块融化在柠檬水里的声音,还有其他一切不能用线条表达的许多美好的印象。

    我听着大家的分享,有激动的,有活泼的,有直白的、有婉转的,有年轻人的,有前辈们的,大家都是真切的对诗有热情的人。

    很惭愧,我是一个懒散的人。我读书读的零散又随意,九年义务教育课本里的一些古代诗、脑子里偶尔浮起的一些儿时电视里放过的唱腔戏词……我自掏腰包买的第一本诗集是佩索阿的《坐在你身边看云》。读诗,多多少少是要被诗里的文字打动的,会感触,会想象。每一位读诗的人都会从诗里摘取自己的诗意,诗意指向的终极又指向他自己。在不找北小酒馆里有一群写诗的人和一个会画点画的人。听诗人的分享和听画画的人讨论是两种感觉,诗人会被这个世界异化出不同的身份,但诗人都拥有以写诗对抗孤独的坚毅的灵魂。

    诗人是生命力旺盛的人,是以笔为矛以文字为盾的勇士。

 

 

 

殷子虚

张耳老师的诗有着岁月的沉淀,沾花惹草的优雅,还有破除形式的自信。很多诗除去分行便不是诗了,张耳老师的诗即便不分行却必然是诗——这纯然是语言的力量。在诗中,张耳老师永葆青春,尖锐的矛盾冲突,大胆的语词形式,都让我读到了浓烈的九零后或是零零后的气息。显然,在永恒的诗歌面前,人类的代际是虚伪的。当然,还有张耳老师美丽的灰蓝色头发,矍铄的精神,几个小时的高频互动,张耳老师都未曾显露出丝毫倦怠,这令人敬佩。

  尤其令我感动的是,张耳老师竟然真的在实实在在的关注着年轻一代的诗歌创作。交流中,张老师表明希望听到更多年轻诗人的声音,希望九零后的诗歌在各位前辈诗人面前露露脸。我们一帮青年诗人便都略带羞涩地站在了麦克风前,虔诚地接受各位诗坛前辈的静静聆听,这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伯竑桥:

张耳老师《没人看见你看见的景致》有一种精准而喑哑的品质。但诗之外,人和人的关系是相对清晰的。

     我生在97年。我们这代人之间构成的文学同行人际网络,似乎更隐忍也更混沌,这和当下社会的气质是大体同步的。记得我小时候,零几年,公共媒体会强调“共识”,强调“共同价值”,到现在2024年,年轻人之间对于“共同价值”这一说法整体来说是冷感的。后现代的去中心化、多元化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程度。我的周围,很少有那种古典自由主义式的面向全社会的所谓反抗者了,因为你要反抗的那个风车自己也已经朽坏,那么愤怒这种情绪有时就有“表演”的风险。在媚俗和无聊之间,无聊是善的。当然,我个人十分珍惜恰到好处的愤怒,它提醒了诗歌依然有保持公共性的可能,对我自己而言,这可能来自我的情诗和广场诗两类诗的企图。历史是许多日常生活中行动主体的意志形成的合力。因而,就像“躺”和“卷”是当下青年的生活策略一样,人的情感,与公共议题,正是当下文学尤其是诗歌公共表达可借以突破原子化个体间之孤绝的两翼。当然的当然,这前提是对语言有敬畏和尊重,有良好的修辞的素养,不然“质胜文则野”,粗糙的东西重复多了也没什么大意思。

    此外,我有一个感觉,我们这代写作者的生存经验有一个质的不同,那就是游戏、影视等文化工业产品构成的虚拟现实,会成第二现实,甚至第一现实。因而比喻、隐喻、转喻、象征的系统也会重构。“自然”和“日常”的定义会被重写。

    在过去的文学场域的逻辑中,艺术家世俗的失败和混乱(俗称混得惨),会带来艺术象征资本的增殖。但写作不是必然寂寞的,只是说,它一定是漫长的,要经过多种心理、审美、社会等机制来淘洗。如果去期待,当下依然有能够超越浅陋的巴甫洛夫式条件反射(我指过分单调的“感动”;“善”;“批判”;“拒绝合作”等模式化的写作意图)的那种写作,那么它到最后所仰仗的是写作者本人灵魂的深度和广度;修辞的推敲,名利场的设计,尚在其次。同代人中这样的选手,可能目前还潜伏在楼下等红绿灯的人群里,脸孔还未清晰。期待这样的心灵一点点澄清,浮现。

 

 

 

古爷:

昨日,我们有幸参加了张耳老师的诗集讨论会。作为受邀的诗人之一,我站在会场的门口,与过往的风一同静听。当张耳老师开始分享时,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词语——“雅”,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那一刻,“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古语在我脑海中浮现,同时又自己生发了一句:“腹有诗书形自洽。”这是一位与诗歌相伴多年的女诗人给予另一位诗人的独特印象。这一刻,让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诗歌的价值及其对个人气质的塑造力量。

张耳老师与诗之间存在着高度的契合。她的讲述充满了幽默与互动,而在朗诵诗歌时,她似乎化身成为诗中的角色,随着诗句的节奏,她的声音和状态随之变化,仿佛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生动且重新构建的世界。这种以讲故事的方式呈现诗歌的能力,无疑为诗歌增添了质感,拉近了诗人与听众之间的距离。我喜欢这样的表现手法,因为我也倾向于将诗歌以叙述的方式传达给听众。

这一刻,我意识到,每个人面对生活都如同一张白纸,而诗人则是那折纸之人。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当时并没有完全展开。直到晚上,大部分的诗人都散去了,我和树才老师继续聊到了诗的本质、质量和鉴赏时,我才完整地表述了这个想法:有的诗人将纸揉搓几下,有的折成飞机,有的折成船只,有的折成盾牌,有的折成磐石,而我则是把纸折成了一面镜子,去映照出底层人民生活的真实状态。张耳老师的诗更像是经过慢慢且细致地折叠与勾勒,最终折出了能看到羽毛的纸鹤。她的作品仍然根植于生活,却带着鹤跃纸面的雅致,同样具备随时起飞的姿态。

  诗,既是解药也是弹药,它能在不同的时空以不同的形式守护个体或群体的安全。在诗人们的聚会上,大家彼此分享所见所闻,就像透过不同的窗户观察世界,每一个视角都是独特的。诗歌赋予了文字以重量,也赋予了人们被看见的机会。这场聚会,更像是一次预定的信息同频,你把你看到的那一面诗人的样子,告诉我在做什么,我把我的所见所闻告诉你,无论是通过话筒、走廊、楼梯间,还是在耳边、吃饭时、喝着葡萄酒吃着饼干的时候。我们在彼此的故事和文字中交织与碰撞,绚烂多彩,宛如透过不找北酒馆不规则的窗户洒落的光。

  回家的路上,我反复回味着聚会的情景,思绪随着路途的颠簸逐渐沉淀。我们像鱼一般,不擅长用肺呼吸,便纷纷跳入大海,寻找与自己相似的灵魂,用我的涟漪撞击你的涟漪,共同构建起同类鲜活的形象。还好有诗,让世界真实的发生过、存在过可以保留,让更多人有了具体的轮廓。

  每个人都是诗的一部分,或浪漫或激昂,或静默或高昂,或平静或反抗,或从容或愤怒。每一位诗人都是世界的见证者,描绘着这个世界的一面,使之更加具象,更加易于捕捉。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不断丰富着自己的生命体验,彼此之间的交流成为了相互滋养的源泉。

  在你的时间里面不妨划出一部分去认识诗人,就像陈家坪老师的邀请和『不着北』这个地方,提供给我一个认识诗人的机会,让我看到更多的诗人。这是一件非常有趣且有意义的事情。

  最后,我还是想说,去认识诗人,认识不同的诗人吧,直到认识完世界上所有的诗人,这是值得在整个生命里面去规划的一件事情。

 

 

 

流马:

诗人张耳长期生活在国外,但她的汉语写作读来并没有任何阻隔之感,由于她对中国当代诗歌现场的长期关注,和互联网的即时性传播,使张耳的写作带来了另一种中国经验和汉语写作的“在场感”。这对于一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写作的中国先锋诗人来说,非常难的,她的诗穿透了空间、地域和历史,穿透了汉语写作不断迭代的圈层,仍然以一种充满可能性的写作,刺激着当下的读者。

    还是要感谢家坪兄的邀请,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就这样错过了认识一位优秀诗人的机会。很长时间以来,我很少有机缘参加这种随意且自由的聚会。很多朋友基本都是网络交流,很多年见不到一次。比如家坪、成婴、周瓒差不多都是认识20年以上的“网友”了,见面却很稀少(和周瓒倒是半年以来第二次)。和侯磊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的疫情期间,在我自己的一个新书发布会上,而那时我偏偏又住在天津,活动结束当晚,北京疫情突然严重,我差点因此而滞留北京。高星老师是在去年深圳认识的,一见如故,这次在高大师的引见下,又得以和老贺、张后等兄相识,其实在网上都闻名已久,只是缺少这样一种机缘;更不用说这次又得以和很多更年轻的诗人朋友相识。所以我特别认同那句话,写诗的人还是要常见面,诗歌只有在见面时,才会呈现出语言和文本之外的魅力。

 

 

刘国鹏:

  张耳的诗歌,无论视野、食谱和声道都是相当广泛而多元的,词语也雅丽,技法成熟、多变、讲究,既摇曳着她所钟爱的纽约派二当家阿什伯瑞(John Ashbery)的纵横欹侧、极尽后现代风格的智性风姿,又敝帚自珍地保留着类似日本诗人金子美玲一般晶莹清澈的冰壶童心。

  但张耳的诗歌作品和中国大陆的诗人创作的诗歌仍然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异,这一差异的背后是中国大陆诗人和海外以汉语写作的诗人两个群体之间截然有别的差异,这一差异可以用一个浅白的例子来加以说明,即动物园的动物和丛林中的动物之间的差别:生活处境和语言态度上的分道扬镳使他们彼此分道扬镳。中国大陆的诗人所面对的生存处境是极其野蛮的,是政治野蛮、经济野蛮和社会野蛮三管齐下的野蛮,但也是危险与机遇悖论性并存的野蛮,所以,即便是在貌似最为宁静的诗句下面,也往往折射出这一群体内在的焦虑、歇斯底里、紧张、张扬和毫不掩饰的功利心。

  而海外的汉语诗人则完全不用担心他们在大陆的同类这一如坐针毡、亢奋与压抑交替沉浮的紧张处境,他们所面对的是做为一个文化的异乡人,如何在一个外语环境(尤其是英语环境)、他者文化中充当一个具有独特价值的摆渡人,如何以诗歌的形态阐释自己的母语文化,并以此来使自己在一个多元社会如何面对谋求一席之地的挑战。

  二者的处境不同,所求不同,语言的脾性、质地和表现力也随之天差地别。与此同时,由于在海外的汉语诗人被从之前的母语环境中凌空拔起,因此,其对母语的感知,将被迫从日常的生活语言转向以经典形态出现的书面语。好处是他对母语的感受和观察从相忘于江湖的浑然不绝,开始转变为一种理智的、有距离的、反思式的态度,从而自觉考察和检讨其母语在现代诗歌方面的可能性与成就。但缺点也同样不容小觑,由于被从母语环境中抽离出来,他/她的汉语创作开始成为了某种二次创作,一种离开语言现场的创作,是对一座(由已经呈现为完成状态的经典作品所累积而成的)死火山进行严谨地质考察的写作,是总结可能性的写作;而他/她在大陆的同侪们,则无疑从事着一种置身于热火朝天、不假思索的语言现场的写作,是一座面对正在喷发的活火山(他们自己也是这活火山的一部分)的写作,是可能性远未枯竭的写作。

  话说回来,在张耳七宝玲珑塔一般美轮美奂的作品当中,独独缺少一味陈年药引子,它无疑是诗歌写作须臾不可或缺的,那就是痛苦,她的文字也因而缺少了某种尖锐的、令人不适的压强,但也正因为如此,张耳身上呈现出某种中国大陆的同侪们罕有其匹的沉静和自适之态,她的人是,文字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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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诗歌活动方案

 

 

 

张耳简介

在北京出生成人,在美国生活多年,是多部中文和英译诗集的作者,包括最近在台北出版的《海跳起,子弹婉转》和美国西风出版的First Mountain。张耳从事中英诗翻译,为美国法宝出版社合作编辑过《别处的集合--中国当代诗选》(Another Kind of Nation: An Anthology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并曾参与《一行》、《诗象》、《纽约一行》等海外诗刊的编辑。张耳多次在国内国外朗诵和讲演。她和美国作曲家合作的英文歌剧 Moon in the Mirror《镜之月》、Fiery Jade-Cai Yan《蔡琰》及 Tacoma Method《塔科马方式》于近年上演。

 

 

 

 

 

像孤独成为世界的背

——张耳诗集《海跳起,子弹婉转》《离你最近》《这还不是早晨》朗诵讨论会

 

 

这些经过诗人张耳再三揣摩的诗句背后,显然

陡立着矩形空间和不断纽结着的力量,值得

我们再三品味,重构出那个不一样的世界。

——王小妮

 

進入張耳的詩的叢林,那麼

茂密的生命樹,那麼

生動活潑跳動的意象群,那麼

多陌生卻機伶的怪異事物,你會

發現詩中確藏有熱鬧複雜的異想世界。

——向明

 

张耳善于进入不同历史词语的冲突中,以期

找到其中的共性与每个生存阶段的特殊性,这种

词语的相撞会出现阅读者的晕眩感。

——严力

 

張耳的詩非常獨特,文字與意象

似乎經常在行進中對「常理的流暢」反叛。不一定

是思維的翻轉,而是思維另循蹊徑。

——简政珍

 

 

 

八十年代先锋诗人张耳在北京出生成人在美国生活三十多年。她出版过多部中文诗集和英文翻译选集,编辑过介绍中国当代诗人和画家的选集。她与美国作曲家合作用英文创作了几部现代歌剧。在多文化语言多媒体潮流日益交融的世界,每个诗人如何把握自己汉语文字和诗传统的优势,在语言的冲浪嬉戏捕风捉影活出生命的靓丽和愉悦?张耳诗说:“一切生灵都要归于海底,浪峰上的霎那是我们的永恒。期待朋友,带上冲浪板,让我们一起诗歌交流闪烁。

 

主要嘉宾:张耳

主 持 人:老贺

 

特邀嘉宾:树才、莫非、刘国鹏、周瓒、朱其、张维、成蹊、童蔚、殷龙龙、石蛋蛋、安琪、张后、高星、陈家坪、李云枫、纳托、海城、成婴、流马、古蓓茹、叶朗、林夕子、精灵雪、侯磊、伯竑桥、殷子虚、袁恬、瓶子、蔡英明、李莎、那颗晴空、古爷、弓长公子、吴昕阳、萧然、吴霈之、頨譞、谭智丽、陈泽衍、蒋蕾发、王玉平、吕最善、黄平、樊福全

 

海报没计:张小榛

 

 

活动时间:202491日,下午2-5

活动地址:北京市海淀区五道口华清商务会馆(白夜网卡入口)1702A

 

 

 

 

(北京诗歌沙龙 编发)



(编辑:张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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