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在心(10首)
zhonglei 2022-03-03 22:26:43
2017/10/18
《争论》 大白天照镜子,发丝灰白, 还有一些糟糕事,在黑色的发根上抖出碎裂之声。 是朝代的更迭,在大雪中咔咔作响, 碎裂了一代人,又一代人。 还是有人在大街上撒尿,看到斜逸的天空, 不再和坏蛋讲理, 讲出思想的空洞,可以塞进许多人影, 还有两个人在吹牛逼, 说起谁也逃不出伪善,说着说着吵起来。 当争论锥人蛋疼的时候, 尘埃泛起,而最紧迫的事还是用嘴巴吹一下窗玻璃, 把百米之内的灰色小楼房,当成两堆冒热气的牛粪, 转换成争论的一种狂热腹语, 吞咽下真理,分派出鬼魂,顺势摁住一根神经, 甩掉偏见的意志, 再剪断暴政的舌头,让暴政别出声。 2017/12/13
《灵魂之王》
让灵魂的样子站起来,干起一些出格的事儿,
就像走出身体的笼子,
在身体之外显形。
像弗朗茨·卡夫卡和约瑟夫·布罗茨基一样,
在笼子之外兑换光阴,忽略两个笼子。
如果人间比天堂昏暗,
那么就让它们来吧,来拯救我,或用泔水和饥饿的惩罚,
把一个心脏分离成两个心脏,
就像现实这点事儿,在搬运废墟,
然后让我在红绿灯下生活,或被斑马线绞死,
然后埋藏在三块石头里,像一座废墟。
弗朗茨·卡夫卡在说:“我见过”。
约瑟夫·布罗茨基说:“我也见过”。
我们三个人却总想把人的命根子从三块石头里拔出去,
师从于虚无,开始表演起拔苗助长的小把戏,
在说:“做灵魂之王,绝不是罪过”。
我说:“我活不了一百岁。三十年后,我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朋友。”
他们说:“是真的吗?”我说:“是”。
2018/2/12
《百年孤独如是说》 打开一扇门,一袭思想被人说破, 孤独在祭奠我,我却不能面对另外一个人。 我是孤独的原罪, 构成了人生的通病,至死方休啊! 的确,身体比灵魂消失得快, 在咀嚼着孤独的残羹剩汁,像一块墓碑, 披着光明的衣裳,很快就被孤独挥发掉了, 填满了一种紧致的羞耻。 而分身乏术的人世啊,还是无法告诉我是谁, 我在变成自己的巫术, 有一些癫狂,我看见自己的幻影,仿佛走进了狭小的第六街区。 灵魂的样子却和我无法合用一个房间, 我们俩个也无法一起活在人间,在给时间支取利息, 一起在给百年孤独写信, 在说:“两个手杖,顶死了一扇门”。 2018/11/19 《镜中》 曾经的过客,一闪而过, 灵魂在结结巴巴地说:“一个人在护佑箴言”。 我问他是谁?一个影子却被一本传记抬举成为术语, 在说:“我是一面镜子”。 我们在交换明亮词, 在说起命运像一个椭圆形坟场,令人晕眩, 尽现其中的苍老皱纹, 除了最短的一意孤行,什么也没有。 是的,被镜子映照下来的影子也是什么也没有, 灵魂也不在祈祷的正面。 此时,他,或者他的一半只是一个谜团, 此时,我扭头就走,扔下话说:“他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人, 从里到外都是”。 2018/12/5 《最后的手指》 信与不信,都是一种错觉, 我举起最后一根手指在说:“信与不信没有结果”。 有许多鸡毛信在撒谎, 在教育懵懂的人去认识真理,真相却偶然在此, 或许是灵魂的骨头,在勾勒一个影子, 在模仿人的格局,如此而已。 或许,遍地无耻的人也在模仿诗歌, 在让有罪的人也这么说:“信以为真的事,已是过去式”。 而信与不信,都是源于黑暗, 你的灵魂窜起黑暗的火苗,关上了一盏灯, 在说:“万物皆是梦,我发现被忘记的一个人”。 我的灵魂摸着书桌的一角, 在坦白一件事,书桌上的一根芒刺扎进我的手指, 我说:“可以再数一数信与不信”。 于是,我谢谢最后的手指, 它指出了无所不知。 2019/1/25
《与安娜·阿赫玛托娃互文一次》 哦,想写一首诗,却不知道写什么, 我取来一本诗集在读, 安娜·阿赫马托娃却在用高跟鞋敲打我的脑门子, 咔咔两声,然后停止。 我觉得有她的鬼魂附身,在用一把骨灰掩护我, 在文学的危险中瞧了一眼周围, 告诉我不是诗的主人公,是她的坟。 她在点燃我的肋骨,在把痛苦之鸟当成布谷鸟连续叫了三天, 第一天把布谷鸟的名字改成月亮, 第二天把镜子改成面孔, 第三天两个人竟然抱在一起,在说:“三块石头是你的替身”。 哦,我又开始写诗,写下以下杜撰, 她却拎着一把锤子逼问我:“你的冷汗怎么那样咸涩?” 如今,早已无人应答,三块石头在掩埋恐惧, 又说起神秘的春风懒散无力, 又在劝我别站在风口里。 2019/2/8 《某日夜行笔记》 嗨,别拿庸俗来烦我, 我正在一个人赶夜路,正在和庸俗死磕。 噢,告诉你吧,要么孤独要么庸俗你会选择哪一个? 嘘,你还在咀嚼夜空的饥饿剩余, 在用一根舌头填满夜,在奸笑中留白, 像是一个看客在说:“你能不能停下来撸一下鼻涕?” 噢,寒冷的黑夜快要把我冻僵了, 让我捏碎一个流萤,撕开自己的脸谱, 我是霜雪纵横中的说辞, 在追赶一只失踪的知更鸟,噢,我和黑夜等深。 噢,我在一粒尘埃中慢慢摊开手,在一个句号中说破一种意气, 有九种孤独让人万劫不复, 像是天空的拼贴法,很虚假,看似像吹牛的人, 并不比我一个人走夜路好。 比如:体味一下至死方休,让灵魂长出翅膀, 把自己变成孤独的质数。 2019/2/10 《在这里,我的灵魂再一次出场》 在聊天的时候,说起活透, 活透就像是从一把空椅子上腾空而起的灵魂, 在四壁上起死回生, 丢下一道门,丢开堕落的一席之地。 尽管可以看见一个窗口, 可是,窗玻璃仍在听命于梦幻, 从装配厂,一直看到钢结构厂、生产物控部、电器检修厂, 还有大门以外很远的风景, 乃至于一些词语:阔逼、尿骚、恶臭、衰败…… 而凯旋路和长新街,还在借着伊壁鸠鲁的嘴巴说话, 在说:“活命的日子在阳光下崩裂”。 我知道,这里的样子并非所向披靡, 我也知道,我的样子也耐得住火车车轮的致命消磨, 在做枕木的绿色根茎, 如此握住花萼和种子。 2019/4/11
分享
注:本网发表的所有内容,均为原作者的观点。凡本网转载的文章、图片、音频、视频等文件资料,版权归版权所有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