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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新作快递于贵锋22首

今日好诗

2022-04-12 11:04:01

2022新作快递于贵锋22首



在爱,所以一直相信


等红灯时他点根烟

那侧头的样子像是依然在

风很大的草原上。

看他穿过马路,以为

他要走错路,我们忍不住

喊出声时,他停住、左转。

那个醉酒的人又一次

独自穿过寒夜回家去。

然后,剩下的两个人

又同行一小段

在下一个路口分开,也

各回各家。这样的事

很久没有发生了,因为

聚散如兄弟。但

还有一个好久未出家门的人

不是由于内因:外因

困住的心,早就获得了自由

肉体也将很快获得。

他的心依旧热腾腾的,像

涮着羊肉喝酒,和他的诗

一样,又不太一样。寒冷

似乎过早地侵入了他的眼睛。

仿佛,黑暗在褪色

红糖中的温暖在减少

但仪式感仍旧在时间中

稳固着日常的结构。

与安静融洽相处的那人

离我最近,他常常路过

我住的小区,在距我

不足千米的一套住宅里

热爱亲人,品茗,独饮。

━━手机响了

穿过几条马路,抽了几支烟

他平安到家。有一个情况

也要给没到场的那个朋友

说一下:借出差去看你的愿望

又要泡汤了。但蓉城温暖

含饴弄孙,没有什么大得过

天伦之乐。犹记上次见你

是在夏天。一次诗歌分享会。

几个人都在。不在的那人

也把自己的声音寄到了现场。

在,不在,忙碌的人世

被规定的人世,这是常态。

唯愿有声有色。唯愿

安好,如常。即便深知

如常也多变,如前几日

有大雪飞扬,也有晴日高照

即便现场如现象,易构也易解

触动心的,依然会被保存━━

在爱,所以一直相信

恰如此刻朝阳初升,夜回家



一直在他的心里


能将他带离现场的,包括

脚、轮子以及翅膀。心也能。

仿佛现场是一条口袋,回来后

他会钻进去,像灵魂钻进

一具皮囊。被一种气味所困扰

他进进出出,直到

再也没有废弃的,也没有特别

珍存的:眼前的事物都

那么平常、新鲜,那么沧桑。

如同出差之前,他忽然

想了许多,既兴奋又伤感。

有些出乎预料:当雪被预报

想象可能被现实延迟,回到

夜被灯照着眼睛的场景。

那些收拾好的日用品也忽然

停顿下来,━━那么安静。

担忧涌来━━因为爱

因为一张越来越像自己的脸

它一再涌来。它改变现场━━

不为爱作证,不再困于雪━━

瞬间,衰老如同奖赏:善的

泥土里,长出雪难以想象的

许多植物。若非不得已,他同样

不喜欢雪对事物的磨砺。从雪里

扫出一条路来,很久以前的事

现在依然清晰。学会了

就一直在他的心里。━━是的,

爱与不爱都会引路。现场都有

众多作证的事物。

气味更长久:进入后

从事物中出来就需更多的时间。

是的,没有机缘者,需要

机缘的安慰:爱再少

感受到的人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虚幻的光


像是再也不会有客入住

坏了的不再修复

浴液盒一碰便从墙上掉落

出卖着经济

还能使用的,讨好似的

发挥着剩余价值

空调声是最大的恶

罩住准备睡眠的耳朵

直到走入一轮虚幻的光

洗了澡

又开始出发

留下情绪的现场

他以为他是干净的

但他又清楚

这些曾经发生的

会在另一个夜里、梦中

会在另一个早晨赶上他

 


在群山里


9公里的隧洞他没有不适

仿佛从黑暗中穿过早练就了

他一颗坚强的心脏

此后每每想起并一层层剥离

除了肉体 灯光 洞壁 群山

最贴心的是一层

渗透进来即将成形的阴影

他以为心里有光

阴影不会久留

但剥到快露出心脏时他很想

抓一把如雪的天光摸到脸上

这是甘肃陇南一个冰冷的中午

回看走过的道路忽然明白

他正从最遥远的事物开始

与从前的一段生活告别

而且告别过程不会太长

工作不允许掺杂伤感在程序里

依然会按步就班

葱茏依旧会爱上草木

清澈在水库里依然洗着影子

在群山里

穿过隧洞还是隧洞

隧洞与隧洞之间

明亮有一小段幻觉般的安慰

而那个人必须适时地出现

说他在这儿出生

也曾在这儿生活过吗

或者这时群山里的石头悄悄

谈论起震动过它们的事物

和来自天空的陡峭的拒绝



烤鸡蛋一个接一个炸了


文津桥白水江石鸡坝乡

在夜晚很快合为一个现场

浑黄的江水也恰好在印证

改变一个北方人并非易事

而另一个水灵灵的证据里

装着粗嗓子:江南还是江北

其实不关乎生死。以

走路的方式试图进入自己的

日常生活,似乎做到了

但长得超过江岸的芦苇穗子

摇晃灯火的样子又说明

黎明前的黑暗和头重脚轻

只要时间对路

可存活在任一地方

桥的一端看不见江水又在举例

跨江跨排洪沟而建房

别的地方发生了这地方也

不会例外,一个外地人知道的

更不会被本地经济的蓝图

共享为经验

烤鸡蛋也可以成为陷阱的外壳

新学了一招我烤鸡蛋的时候

嘭嘭嘭一个接一个鸡蛋炸了

只是在后来,只是在后来

日常生活中隐藏的这惊险

我竟无法对任何人提起

是啊是啊,就是江边酒店的

那个服务员,也不知江水流向



像江水里翻卷出的白雪


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

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奋斗

改变自己愉快投入工作

加油加油加油

舟曲街边昏暗的店门口

一身红马甲

超市员工排成队在宣誓

刚从其边上经过的白龙江

汹涌最终降低为回应

一个老人子夜时分归真

看见摆放在房间画册上

的九色鹿时

关了的心突然打开

像江水里翻卷出的白雪

像是兰州白雪一路跟随

出现在了此刻的甘南

转移的在转移转移不了的

留下来陪着它

现场被切割又被组合

无形的力在深处还是高处

发生的很快被一层层覆盖

━━这是常态

疑惑只是看起来很有智慧



严寒的天光

 

总是远处的几座石头山

和一条寒澈的溪水

来温暖我的记忆

这是多少次了

冷硬的街道总用陌生的未知

露出严寒的天光

早晨七点

一个臧区小县城的生活尚未开始

仿佛又一次证明

从同一个地方出发的人

目的地不一定相同也不一定

能同时到达相同的目的地

胡乱穿过广场

两只白驼对望着

寒风吹面但看不见它们身上有毛

另一条街上

仪仗悬垂锣鼓静默

一群影子穿过黑暗多一点的一侧

像是要努力具形的各种愿望

喜悦而幽默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这儿的天气得多冷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他多么可怜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草原阳光明亮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连乌鸦也可以笑话它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缓缓敲打坚硬的马路

 

一匹马穿上了衣服

雪在路边异常安静



今夜


从立交桥下来便拐入另一个现场

王格尔塘、桑科共鸣着水电站

唤醒大夏河的记忆

 

四次、五次,角落里的一只臧獒

不断提醒我是局外人

 

风吹寒夜,星空廖廓

不远处的房子里人们在喝酒

明亮的酒与水多么孤独。今夜

 

我依然没有对付恐惧的智慧,今夜

我假装已经拥有了勇气,可以卑微

 

 

积雪。明亮的蓝


地上有积雪,积雪上

有缓行的黑牦牛和更慢的白汽车

街口那个站着的人没有任何手势

仿佛比规则更需要遵守的

是风俗的静默。天上有太阳

 

阳光在空中坚硬明亮,并与

来自积雪的反光相互照耀。

在半空和接近地面处

一片冷杉林分着明暗。就像


从源头出发,泥土被确定了归属

植物被确定了高矮与颜色

并各自孕育和生长喜悦。人间


和它的木板房、道路、炊烟

相互之间的差异,也确实是在

一个较为平缓的山谷里铺开

 

背对太阳,我制造的影子

会随我移动而移动

随我离开而一无所留。就像

喝咖啡的几个人分开后

至今还没有相见。而那个


买银子回家的人又来了

带着爱的羞涩与生活的尘埃

认出了那家店铺的门面。


站在半山坡的,其实

各有各的愿望。俯冲着

一些乌鸦落在低矮的屋脊上

三两只在飞。一只

 

飞进明亮的蓝中。寺在高处

显现金壁辉煌清晰的形状。

旁边有昨夜新落的雪

两个女孩在木板上磕着长头。

 

转身

雪山把目光引向更远、更开阔处

 


他拍下了终年积雪的虎头山


扬起的尘土把迭部沟的冰瀑布

和挂着冰珠、冰锥的灌木弄脏后

随修路者离去而落定

相比颠簸,沟两边悬崖

投下的阴影更寒凉。他一边

控制着方向

一边说起人去房空的青春现场

是的,它们还在,在沟右侧

安静而荒凉地存在着。“没有一个

认识的人了”,这声音与

刚才讲述时的热情有明显的不同。

车速放慢是由于有的路段有冰。

但没有停下来。他的现场

他早就穿过了,早就随着

一个矿场的破产而互相放弃。

忽记离开迭部时,他和我们一起

远远地拍下了终年积雪的虎头山

他给我们提到了金子、铀和阳光。

辐射补偿是另一个话题

像碌曲草原上的冬草滩

和在其上低头吃草的牦牛与马群。

他的聪慧在眼中很明亮,而又

狡黠地控制着━━生活教给他的

他一点都没有浪费:握着方向盘

挺腰直视前方,车身平稳

在测速与限速中准时到达目的地



凝神与走神


无非一次走神,一个稍长的梦。

当强力之神把翅膀一再下压

他就回到

自己生活多年的现场,━━事物

残留的词,光也渐渐黯淡。甚至

一次酒后深度的否定也未能唤醒。

能困住他的,太多了。词根尽失

无非在证明那些形与意早就成为

他生命的一部分。在雾霾里

或在海水里,他知道自己的汁液

是黑的。像黑暗也是黑的一样。

每一次的凝神变成幻觉后

阳光就开始忧伤地下沉

再次印证天空有一道隐秘的斜坡。

“咕咚”,然后是寂静的深渊

合上铁嘴:一切从未发生。

也不会有什么事能打乱灵魂的语法

 


散场之后


朋和友正在酒与肉之间穿来插去。

激愤已喷完,现场开始散场。

多么熟悉的告别,一只失群的候鸟

尝试再次校正内心的航向


爱最后的梦挂在草叶上摇晃

冬天难以完成

虚妄再次虚妄而路边的积雪

在黑暗中被重重地踩响


脚印出现在无人的雪原上

孤独作为更大的虚妄像一只

刚刚啄食过尸肉的乌鸦

天蓝得,一丝暖意都没有


沙发惊醒两个未接电话

难道在雪上飞奔在半空翻转的

不是一个滑雪或极限运动员?


平衡性并非平庸和爱得不深

被这问题刺中心脏的朋友不只三个

他们以各自的方式在解决

像一些植物择地而生。互不认识


互不否定,这是天空中星星的态度

也是漫天雪花的。在人间诅咒,

大哭,有神的面容,这真的有用?


这真的有用吗,语言的一根根白骨?

这鸽子的小伎俩,真的

已成长为智慧,想要盘旋出

留恋的银线,编织成希望的真身?


而次日恰恰天晴,鱼冷,麻鸭寒

楼房坚持淘洗和粘贴着自己的影子

而河水坚持把影子深度弄脏,剪碎

 


被小句惊醒


孔子不养小,养浩然之气,和大而无当。

鲁迅打一枪换一个笔名,跟在时代的身后

逃躲时代的追捕。有光环就有阴影

这是常识而非辩证法。

给花浇水、等待花开则心须有不安,而

闲情的另一种,比如读书,会被当作逸致

加以反讽:人人都会诛心的时代

是否有人人进行自我辩护的必要?早晨

我被大梦偷自时间的小句所惊醒

忍不住记录一笔:现场像一艘漂流的船

有人,也无人;现场更像天空

眉间有月,心中有刺

一簇冬日未发芽的小骨是对刺玫的思念



循环与出发


好像现场可以被表象、现象所替换

都是临时的物而没有物之神的照耀


好像没有情谊而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都是假的。爱就像想象出来的事物


尤其当怀着爱而又不能将事物搬离

当前的位置,让阳光唰地照射进来


到处是密集的难以拨开的灌木以及

更低处更坚固更喜欢掩埋的墓葬群


怀疑构成了虚无而虚无为心所质疑

循环一直在循环像一根魔法的绳子


时间被转换成生命的过程就是汁液

被隐喻污染和一管一管抽走的过程


现场总是被废弃为另一个现场,像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亲近,实际上


可能是种难以言说的伤害。当太阳

又一次绕回东方,草木群山中醒来


“一个真正的出发者已孤身上路”

他早以自己的方式给相知者的决裂


留下了足够安心的空间:群星满天

他获得了被一根根星光穿透的荣耀



活着自己,又替彼此活着


现场是立体的还是平面的?

揭开意识的遮盖物现场裸露着充满活力

这是我所热爱的,也不知不觉

为远观与近察在生活的水中

养殖了一颗颗眼睛,被移植到

马匹、鱼群和水草、荷花等的眼眶里

我们活着自己,又替彼此活着

悲喜被放大,就像心胸和境界也大了一样

这虚虚实实的生活,这事物的光

编织着经纬。在哪儿?

此刻的我,“此刻”,作为独立的形体

又被谁抽离了,又被什么在分解和破碎?

拉开窗帘,还有云;拉开云

太阳在那儿而我不敢直视除了

眼睛之王:它的视线成熟且依旧具有穿透力


2019.1,2020.7



手上有光在晃动


生活彻底摊开在床上

冬日的阳光照进来

也只是表达和完成着自己

恍惚不分晨昏

门口的火苗是幻觉在现实中

摇曳得太久的形状

这忽然跌进时间不过几个月

就接近衰老的现场

有种门窗幽闭  黑暗之肉的味道

那些移栽的不知名植物

作为花草能否活下来她不再理会

浇水像在喂一勺勺汤

手上有光在晃动

她不再说诸如水命一类的话

以爱的名义

她接受了伦理固有的一种秩序

或像一个母亲

她捕捉着一双眼睛里单纯的渴望

有时去满足

有时认真哄骗

像对待只有数秒记忆的鱼

至于那个无力感更强的人

是否会成为现场里生锈的铁丝

在某处偶尔呻吟一声

已无关紧要

沉默早将命运的脸紧紧占据



黑暗的产品


由于绝望还是因为看见了绝望背后

希望涂抹的一层水银和漆

阳光及其他光源近来被一个人

不断地造访,━━他依然觉得

自己是黑暗的产品。从窗口望出去

天空被放大,鸽子严格遵守着

一圈圈内心:它把现场驮在翅膀上

像庆祝一项近乎完结的小工程。

寒冷从自己的肉里抽象出银灰色

坚硬地咕咕。“完了”,说的是

假期质量还是操场的寂静?

这重临的喉音难道真的

在毁灭一个人时又把他拯救与珍视?

除了把目光收回眼眶,他还把什么

收了回来,像刺猬的刺

缩在圆形的态度用想象来凑一下

月亮在腊月打开的笼子的热闹。

“没有奇迹”,概括的石头

像一颗突然的流星选中一个屋顶

以本质的重量在砸下来吗?

冰块的小现场一块块漂在

冰冷的水里,反光错动出冰冷的声响

旧去新来,━━时间无声地裂开

 


滑行的语法


来自别处的声音像一串号码在爬藤

在探底:怎样描述悬崖下的现场

语言动用了几个不能完成的动作

以及缺乏变化的语气。以沉默躲避

另一个现场,已经太久了。

原本一个整体,仿佛

由此被砍掉了一块。

我们仅仅能够在崖底的冰面上

跌跌撞撞地,无声地滑行。貌似

我们还能够承受爱的重量。

将自己借此转移到一个俯瞰的角度

抓在一块理性的岩石上

有多大的可能性━━即便是只飞鸟

也还得回到人间的巢里:对每个人

幻化从来都是短暂的自由,都面临

温度被一个所爱的人抽空的恐惧

渗透进日常物象并打乱生活节奏

的事实。这结实的、摇晃的事实

在离开具体的情景后依然离不开

成型的语境。早晨冲到近午

那些楼房即便有天欲雪的遮掩

依然莫名地高耸,莫名地尖锐

如同那个长期身临其境者

躺在床上也忘记了怎样将冰雪

从身体里取出来,表示一下对

另一种生活、另一种语法的热爱。

连尝试的念头也没有,虽然身体

本能地陷入一种不适和难受。

不,我也在这儿。不能代替

但在这儿。我们的语法我们

推不给别人。我们的生活

也难以从我们的生命中抽离



不同时代的同类人


赞美:抬头与低头有什么不同?

阳光透过窗帘给出的答案已然

明暗分明。但还是不轻易放弃,


像被什么所牵绊,像被卦台山

和它四围的云烟,像被一条路上

前后走过的脚印,以及

对曾经在自己身上出现过又在他


身上出现的气味的嫌恶与同情?

仿佛他刚刚开始歌唱需要鼓励

而他所不满的,甚至也余韵不了。


这当然扯得远了,远得一个现场

具有了历史感:无非一颗心

被地域假借热爱所限制所惊吓

为透明的努力接近虚妄而颤抖。


是不是才气在灰暗中挣扎为才华

在区分担心与观察亮出的刀锋?

为什么不能允许一根光线

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并将他


吊到半空中?不是为了证明

光线有多结实,也不是为了测量

装在他身体里的生活的轻重

而是恰可证明他们本来是同类人


他们一直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

事物来回穿梭擦出的伤痕。不,

他年轻,明亮。但投射到身体里

又忽然增重的影子确实吓坏了他



一只腊月的猪已经长得很肥


来自于一个噩梦的底色。一个

故作熟稔的反对。纸屑假装雪花

和干燥的飞。来自时间隔夜的饭桌上

那一身难闻的酒气,和时代的抑郁症。

总归,任何一根绳子一拉,都会更紧

或更松。一个坚持内心的人


会成为其中的一个绳结,而玲珑

游走八面时,翅膀从光的肉里长出来。

现场像一只腊月的猪已经长得很肥

我要用它洁白的肉片安慰

失去的味觉,仿佛杀猪刀也可以

在时间的脖子上割开一个口子的精深。


诗是语言做的一只盆子吗?

烩菜里的血块有点硬,但血性消弭了

兽性,变得温顺可口。而味道作为定力

必然考验着身体的神秘性。

是的,“判断”树立了立场


也搓成更结实的绳子自己捆绑了自己。

在事物的缝隙间

成就光源、影子与命运的交相选择后

漂浮天空的月亮开始领唱:时代不是贵人

就是帮凶,抽象以深爱为由频频施暴肉身



琴与刀。或控制术


阳光有时会裂开来,呈现出亮度和温度

像一个人有隐秘的两张脸,主体与客体


我理解一颗期盼温暖忽略明亮的心

像理解困在地下室,一把燃烧的琴


它用愤怒去烧毁黑暗

就像为了砸碎镜子的正面去砸它的反面


我也打制了一把闪亮的刀子

往往用忽略颤抖为寒光做无罪辩护


不,年过半百我依旧没有到达圆月的峰顶

俯瞰深寒之地:那儿,炭火是更好的礼物


仿佛天空与大地一直隐身在阳光里

将人类左右,让一个个生命左右摇摆


模仿着钟舌一寸一寸丈量时间的

深度和广度:谁能够精准地说出悲喜


并不管不顾地迁徙自己的影子

哪怕影子会被遇到的任何一种事物囚禁


也无所谓。往往,不约而同

我们坚信自己比阳光更早地掌握了


无关痛痒的控制术:不疼

也不狂喜;不互相透射,也从不提别离



于贵锋,男,汉族,1968年生于天水三阳川,1989年陕西师大中文系毕业。居兰州。曾获第二届甘肃省黄河文学奖诗歌一等奖、第二届《飞天》文学十年奖、第三届甘肃文艺评论奖、第四届北京文艺网国际诗歌奖三等奖等奖项。第二届甘肃诗歌八骏成员之一。著有诗集《深处的盐》、《雪根》(自印)。



(编辑:张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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