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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尔福近作选十五首

今日好诗

2024-05-14 09:52:44


依尔福(elford ),本名王晖,1986年毕业于浙江大学,高级专业技术人员,现生活在深圳和西雅图两地。大学期间,任校团委《求是》文学社社长,《雕塑者》诗社社长。
曾创作过诗歌、小说、电影文学剧本等文学作品。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先锋艺术论坛》创办人,民刊《中国诗坛》主编,与诗人余怒合编先锋诗刊《文本》(第一辑)。出版诗集《晃动与幻象》,《词的追问》,《脆弱的边界》,《虚拟语境》等。
2014年获深圳市《第一朗读者》最佳诗人奖;2020年获广东省象山笔会最佳诗人奖,2022年第七届栗山诗会(湖南)最佳诗集奖。




依尔福近作选十五首



我那张苍白的脸


泰国餐馆,印度餐馆,还有什么餐馆

清晨停止发电

既然女人像旗杆站在一堵墙上

令柞树枯死。

(她发来一份令人费解的电报

证明一丝不挂的金丝雀真的可以流芳百世。)


如果那个夜晚不是梦

一名年轻歌手的死讯

引起音乐突然停止。

有没有一本书

跟我们谈起空转唱片的死亡事件替代了摊贩便宜的叫卖声

可我困了

像灭菌时期结霜的客厅


而倒塌的建筑,社会等级慢慢形成

夜幕降临了

月亮的血一圈圈涌出

姑娘,冰冷如石头

使我们得以在记忆中

上下浮动,凭藉简单的美俘获人心


或者,至少我们可以在不使用句子和命题的语境——

比如:失忆,像一种暂时中断

的脑反射

第二天早晨,新郎在另一本书

中找到那只鸟

的不可分割的配偶


而一个流亡作家身后

升起一缕青烟

将证明他的童年如此清冷



中性和独立的陈述


火灾之后

长耳大野兔,成了一种潜在的日常危险

而铌钇矿晶体,呈柱状


不同纬度的人与那些从不曾面对的

另一地域的皮条客——

线条很脆,笑声不透明


我将变成一个保守秘密的知情人

女人梳着辫子

有棱有角的骨骼

沉思着显现出来

这也是我在书本中遇上老乡

喜欢聊政治和女人的原因


动荡在时间走廊里

不会觉得单独一只工蜂建造六边形的蜂房

有多大困难

夜晚越来越清澈

我的椅子,在赤裸的痛苦中



当我关上另一扇门


那些出没在我附近的鬼魂

像废锡纸包着的名字

致使死亡人口统计曲线攀升


我们虚弱地握手

当独裁者

离开

一座岛屿,飓风为我们之间

建立交易规则


皇后坐在回廊里

没有署名的乳房

就这样干瘪下去?


半岛的十年养肥了她

石头蹲着

无数次便秘,才忘记那扇门已松

徘徊在两腿之间的

跳舞的小女孩

询问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才能进入童话世界


是的,那里的人们和命运绑在一起

而驮着甲虫的黑夜

结束了壳的纯洁仪式。寺庙建筑

讲述着自己的梦——

要想成为鬼魂

就得装扮成飞往一棵树的秃鹫



一种更基本的差别


草原上的姑娘,长着不结果实的脸

或者银行的雾

走上街头

告诫我们不要攻击家禽。


她体内秘密的匣子打开,灵魂

跪下祈祷

而好的习惯

足以让我起床时

看见日落和日出


事实上,我做两种梦

腐烂的白天和黑夜

形状与羊胫骨

一样,我不否定,也无法肯定。

第二个梦:掉落水池中的

日子的百分之一的佣金

我不再寻找证据证明,一个交易大厅,供奉着古老的神。


她和一个陌生军人在厨房喝下最后一杯水

身上汇聚了冬天绝望的命运


而我的凳子,躺倒在地板之前

从不入睡。



楼外的脑袋


北方的乌鸫衔来一块泥

用巢穴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直到比音乐更美妙的意外结局

带给我们

送葬者数不清的脚步声

直到一些腼腆的购物中心

把它们最宝贵的东西

安放妥当为止

直到构成一个紧密又结实的整体

让几乎生死与共

的残留碎片

愧疚、难过


承认这一切,就是承认

一簇鸟

飞过

那只箱子是属于它们的

它们的生命只有箱子一半那么重


是的,一株枯树上挂着一个慢跑的信使

有人胃口不好

有人

罹患疝气

你拒绝承认

印度犀鸟

是送给猎人的诱饵


你身上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当我们大声说话

惊动了它

安乐椅的一个下流手势

像印度洋,被一个姑娘

牵制住

致使岛上的丈夫们

停止在街上闲逛。



噪鹃


一只犀牛被推倒

仅以只言片语带过。


溶于硝酸

前的准备工作要保留。


它无数好看的牛皮癣

已经无法挖下来。剩下的妻子们不得不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为什么,温带地区的北半球,噪鹃

患上一种思乡病?

我们坐在它身边

在半明半暗中执着地把它的遗传基因归结为

书呆子习惯和求偶的日常生活。



夜晚


 “It's like my grandmother always said -- -an erect penis doesn't have a conscience.”

                       

—— 摘自对一座岛的宣传册子

一列火车不知道驶向何方

它的父亲说它发疯了

谁知道有多少列车埋在雪中?


(它的屁眼已给一块砖堵住

广告牌的短上装

午夜中止发布色情作品)


附近徘徊的几个乞丐

在夜晚的水中。好吧,我承认他们并不是喜欢夜生活的人

为了把他们对她的爱

连根拔起

为了他们的头

刚好擦过球柱切入网中


黄昏,一个保证

没有了截肢的欲望。最初的水珠

使女人有了可预测的水晶球

那些仍旧营业的店铺

像一把剪刀,女裁缝们

以一个举动宣告夜晚正式结束



那个冬天的国度


你知道,花园确实潮湿了一点。革兰氏阴性菌

回到峡谷。


那个蹲在花园撒尿的姑娘——

奔回自己的房间

真是的,这个女情种!


她认识一些喝羊奶的人

困惑而痛苦。

云彩给他们带来一副纸牌

牌局变化如此迅猛

传说中的蓝宝石,患有维生素缺乏症

如果他们继续

静悄悄地走,十字玫瑰在风中

像卧榻的延伸。

不幸卷进一桩案子

灵魂升华除了尾椎


女人,住在空的壳里

一只鸟抵达

已不再是冻原上落日余晖下的样子

 

 

心理学的真正对象

 

我心中装着一座建筑的巨大喜悦

但炉火里的烟尘,一团一团的

 

因为压力

广场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曾拥有毛皮大衣和最值钱的东西

因而未来宴会上你会说:

“我们永远都在怀疑,你的灵魂如何获得解脱?”

 

回到房间,我

慢慢地

微笑

摘下自己的脑袋放到桌子上

 

夜里,鞘翅目昆虫

虽然已贴上不同标签

却各自呈现同一种族的金属光泽

 

 

固有的观念

 

我喜爱老式花园,整洁,静悄悄

拒绝假名字和假头衔

假若人们走上街头,炫耀

财富、爱情

和一块完美无缺的尾椎

 

而外国大使馆人员,好酒,喜欢女人

以圆号排遣苦闷

他们舌头舔过的地方

避免了雷声引起的颤抖

 

今天,女孩们在花园读书

她们已经堕落,总是用纤细的四肢诱人兴奋

而不是在她们悲剧的场景上

画出奇妙的天文学符号

 

生活于梦境的城市,一种身份切换到另一种身份

给我安慰的花,从记忆中抹去

我的名字,一种顽固的可能性

而我讨厌烫金的、对称的花园

讨厌皮肤古怪的花

散发乳房的香味

 

 

表层语义模式

 

那儿长出一片茂盛却空虚的灰暗树林

秋天的身影

一只装满寂静的破鼓等人来捶,而存放在马脸上的色素斑点

不可以吃。

 

法庭把这次事件定义为

关于外部世界的一本书

但我宁愿明天去见一群黄铜的年轻人

 

因为重要的是人们要对它注意——

没有比这个例子更能说明偶然发生故障的

鸟的机械部件

在与夜晚的碰撞中占上风

 

女人,在服用避孕胶囊

租客离开了她。人行道上一阵漩涡

包含了夜的全部音阶

并为我们展现出熊的慵懒的真正的笨拙

而撕开巧克力糖的一张银纸

是释放它冥冥之中一种力量的正确方式

 

 

在话语领域里

 

像夏天的微风飘来一个被搁置的悖论

搏动的思想从最初的坦率

烦恼产生。这种情感,一掰就碎?

 

别人的欲望诚然是一种危险

但我宁愿在码头下面游水

像模糊不清的潜水艇那样发出噪音

 

或者,做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潜身在水下

脑袋浮上来,左眼瞎了,右眼继续吃东西

 

或者,拧干毛巾里的汗

人群在海滨感到挤

 

 

如何用习惯的语义写一首诗

 

所有线索围绕黑色的雾

人为设计一个谜

然后用彼此不熟悉的方言交谈

我知道,有些人不恰当地感谢神明

早晨醒来,发现城市的所有缝隙

塞满了秋天不真实的信函

一只兀鹰的标本,冷漠而克制

 

乡下人提着篮子

希望火车在每一个车站

都停。小车站用花坛装饰着

与我读过的文本

存在潜在的一致性

 

丧失人为痕迹的花坛

会给下金蛋的母鸡带来麻烦?

如果让孩子唇上尝到幸福泪水的咸味

渴望外国旅行的希望

就成了泡影

 

在过去的日子里,偶尔梦到大海

但那是另一种爱的震颤

 

 

解释其确切的原因

 

从东岸到西岸,一个形容词与名词

组成的短语

无法由它循环的可能性确定

 

相同的句子,某个名词

语义段

的女王,她贴身男仆比我和她的关系更私密一点

出色的赌场发牌手

不承认这不是对一个梦境的延续

但是,在成熟的秋天

藏在一个职员袖子里的清风

又回到街上

 

如果她说话

也只有一两个好听的词

 

街上,一些人在工作。作为我陈述的对象

被剥夺了对应关系

 

因此,这个句子

安乐椅...

的香气和职业生涯

手杖插在街上

像圣人或受难者

那样,勾起我的欲望

 

 

话语单位

 

“拉手风琴的人,朝他脑袋轰一枪

就能让他灵魂出窍。”我这样告诫自己

无法名状的感情

使我心弦颤抖

 

和一个年龄比她大一倍的竹节虫——

竹节虫依附在竹林中

恋爱中的情侣随手把它掰下来

还有什么比水晶般清澈透明的东西

更容易掰碎?

 

如果午夜钟声

如同其它普通钟声一样

惊破我的梦

 

无数世代艰辛努力而建立起来的

话语单位,不连续、断裂

意味一张床的曲线,它破晓前的玩偶

一小节一小节

把一首曲子喝掉



(编辑:张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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