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令哈》

姐姐，这是午夜的第二次独白
我将委身于草原和夜空
最后的抒情
我是人世温暖的悲伤
黑暗卷曲而来
我是一座行走的空房子
亲爱的猎人，一次次点燃野火
蓝眼睛或红月亮
偌大的德令哈
我是一枚醒着的石头
姐姐，除了想你
我还要衡量一件棉袄的温度

《两地书》

过了中年，我们还做大地的孩子
在道路的末端
玩一项双人的集体运动
——拔河
我一直庆幸，你始终不曾背对我
这多少增强我信心和底气
拔啊，亲爱
我攥紧一条思念的绳子
一颗漂浮的尘世之心
这么多年，我们彼此用力
拉过来或拉过去
亲爱的，说好的不放手
在裁判还没有鸣哨之前
我们都用力抓住
抓劳这棵拯救爱情的稻草
我害怕你一松手
我会沉下去，或
栽一个大跟头

《白天鹅》

让我来告诉你
做一只天鹅
真好
但一定要白
棉花的白，白云的白
白的纤尘不染
白的拧得出白来
俯下身去——你
就是我亲爱的影子
波光粼粼的湖面
没有一丝人世的悲伤
现在我思绪朝南
准备引擎高歌
亲爱的
你是我前世眷念的镜子
破了重圆